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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端庄的气质。她用双掌的温度捂着一只白瓷碗,往炕边走,坐到女儿身边,面露蔼色:“妙儿,起来喝点碧粳粥。不管怎么说,身子是根本,事情还没定下,不必太过忧心。”“娘,娘。”阮妙言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像乳莺一样扑入母亲怀中,哽得一抽一抽的,连哭都不大自然。漂泊在异国他乡十载,她连个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没人听她哭,她便不哭,没人听她倾诉,她便不倾诉。宋氏心痛如绞,联合之前女儿闹情绪不吃饭,自然知道她为何委屈,连忙轻拍安慰:“妙儿乖,不会让你去和亲的,你那么小,娘怎么忍心。”说罢,她自己内心暗暗叹气。谁都知道,阮家此行一去,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入质敌国,凶险难料。南周、北梁向来势如水火,女儿以汉人身份去敌国,岂不是夹在一群胡人虎狼中间谋生?理儿柳氏那边也知道,所以早就说服阮崇光,留阮语嫣下来待在谢家。她不得宠,跟阮崇光做了十五年的夫妻,只同房过一次,生下了阮妙言。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她该用什么办法,劝说阮崇光改变主意呢?一直翻白眼留意宋氏母女的柳氏,在门外有动静,阮崇光进来的时候,忙不迭跑上前打小报告:“老爷,她们母女俩商量着违抗和亲呢。老爷整天为这个家奔波cao劳,为妻看得心疼,苦于不能替你分忧。可惜谢家上下就是看上了语嫣,这有什么法呢?要是谢家看中的是妙言,我还巴不得语嫣快些上路和亲,为家族排忧解难。”阮妙言眨巴了下湿漉.漉的眼睛,闪过一抹嘲讽。柳氏所谓的冠冕堂皇的‘看上’,不过是阮语嫣出去外面多晃了几圈,露露脸而已。柳氏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拉了阮崇光一票还不够,她知道女儿虽长了阮妙言两岁,按理说模样该更长开了些,但她不得不承认,女儿确实没阮妙言那副娇俏可人的好皮囊。世人都想给自己挑好的,北梁帝没说具体要阮家哪个女儿和亲,这不就先由谢家挑了。为了不让谢家把漂亮的挑过去,头几天柳氏都拘着阮妙言不许出门,尽量让阮语嫣多出去走动。几乎将阮语嫣留在谢府的事拍板钉钉了,她这两天才松了口气,就等着把阮妙言这个麻烦精送走。这招以退为进的挑拨离间果然奏效。阮崇光一听,就对贴心的柳氏熨帖不已,对宋氏母女表烦闷之色:“你们够了,玉书和玉堂都在外面联络车马人手,准备北上事宜。我整日跟谢家人打交道,也不轻松。连柳氏她们母女,也知道讨谢家人欢心。全家都在挣奔,你们两个只晓得哭哭啼啼,惹我心烦。”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阮家的男人都一样的水。年轻了十岁的爹爹,照样对她们冷酷无情。重活了一世的阮妙言盯着玉树临风的男人,想到上辈子,她和娘一样,认为为阮家付出是应当的、无怨无悔的。现在,她不那么想了。宋氏平静的开口:“崇光,妙言才十四,处事之道都还稚嫩,要是去北梁为妃,不小心顶撞了梁帝,那对阮家来说灭族大事。嫣姐儿好歹长了两岁,我瞧由她和亲合适些。”柳氏咬唇,绽笑:“妙言一小姑娘,能惹出什么大事,meimei多虑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语嫣是比妙言成熟得多,她留在谢家,说不定得宠了,还能帮到阮家,让谢家多在陛下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