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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欺男霸女,抢夺民田、民宅,早有人告官,本官也早知会缮国公府解决这些事情,奈何缮国公府不予理会啊。现在是要本官欺君吗?”应天府衙门三日就把缮国公府历年被告的事情整理清楚,报到刑部,并在文书后面著明,涉案之事、之人都复核了一次。刑部尚书召集了左右侍郎、应天府衙的官员,又邀请了大理寺同僚,一起把各自查到的涉及缮国公府的违法之事做了比对,最后只选了两家衙门都核对无误的,比照刑律在文书后面附上处置,呈送给今上。继刑部的文书送到今上案头,吏部对牛世子的惩罚也送了上去,藐视朝廷,阻挠赈灾,建议剥夺世子称号,罢免兵部侍郎。太上的慈恩宫里,牛太妃跪在太上皇膝前,双手抚在太上大腿,仰着脸,秀眉轻颦,妙目轻眨,珠泪一串串地从雪白的脸颊滚落,语带哽咽,气含哀伤,殷殷地哀求太上皇,“太上,牛家忠心耿耿跟着您,您还在呢,就是武将比划比划的那一点儿小事,就要这样整治,哪里还把您放在眼里啊。”牛太妃说是太妃,年龄并不大,就三十多岁。虽没有初初进宫时候的少女妍丽模样,保养的好,也别有一番成熟女子味道。她能在甄贵妃盛宠、自己没有生育的情况下,获封妃位,还没得罪了甄贵妃,可想是何等的聪明人。牛太妃避开御史指责,强调嫡兄动手只是一时鲁莽。“太上,您知道牛家情形,要牛家即刻还清欠银,就是发卖了牛家也做不到。那些御史是拿着这事儿开刀,是要清除您在兵部的决策力,清除仍对您忠心的老臣啊。”不得不说,牛太妃的最后两句话打动了太上皇。儿子这是要夺军权了?“朕知道了,爱妃起来。不会发卖了你娘家的。”太上已经过了七十圣寿,伸出已经长了老年斑的双手,握住牛太妃的一双柔荑,拉牛太妃起来。太上看到自己的双手,在眼前这个女子的柔荑映衬下,更显得这个陪伴自己了二十来年的年轻妃子的美好。牛太妃从进宫就温柔体贴,安静和顺,一直与宫里其他女人都相处的甚好,也甚合自己的心意,自己要不能维护她娘家,倒愧对了她二十年的侍奉了。太上派小内监叫了当今来慈恩宫。开门见山地说:“牛家的事儿,你像怎么办?”今上把刑部和大理寺的折子,厚厚的涉案文书呈送给太上,“父皇,儿子看了刑部和大理寺的折子,羞愧得不敢面对百姓了。父皇的子民,兢兢业业地守法、缴纳赋税,临了被人夺了田产,被抢了妻女,儿臣居然不能维护父皇的子民。儿臣惭愧。”太上被当今的话噎得要说的都说不出来了。烦躁地翻看折子,案卷,发现不只是这两年的,更多的是自己在位时候的。“你想夺了牛家爵位?”“父皇,虽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可要这么做,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勋贵就没什么人了。那些科举上来的清流,改朝换代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他们照样科举做官。到底勋贵才是依附我们皇家,与我们休戚与共,利益一体的。所以这事儿怎么处置,都听父皇的。”太上听了点头,儿子明白这里面的奥秘就好。“牛家哪些闯祸的,该处置就处置了。至于缮国公父子嫡支,朕看倒没什么。不如申斥几句,让他父子约束好子弟。如何?”“父皇英明,如此才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