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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在清炎殿上为卫羽轩辩驳,而称并无项坠,薛沁芮便捏了把汗。真是阴差阳错,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出了宫,她叫车夫往太监所言的宅子的门口晃了一圈。这般近的距离,果真是要将她关在皇城脚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至宫里那位的耳朵里去。薛沁芮心里着实不快。然而望着那门槛高得要将脚抬好高才进得去的大门,那点小小的不快便消逝了。她本不是个喜爱兴风作浪之人。如今让她混吃等死,她也乐意。寒窗十余年,不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过上安逸的日子么?面子这等事,自是要放后面,徐徐图之。眼下唯一要思虑的便是关敏德硬要塞给她的那条项坠。它是福是祸,还有待定夺。而这背后究竟有什么,只要不伤了她的命、她的财,薛沁芮并不愿去费力气探寻一番。正发着神,车便拐入了国子监所在的街巷。薛沁芮依旧如上回一般,叫车夫停在了路口。一旁的小贩瞧见了,不免要讲上两句。“那人不是上回被狗追得脸都吓青了的人么?据说在国子监是个小吏,怎坐得了这般豪车?莫不是生得好看,被哪家公子瞧上了?”“我认得她!我邻居她女儿在太学做侍卫,见过此人。听闻她平日里对那些不规矩的生员严厉得紧,连那些教员都高兴极了,生怕她走呢!想必也不是为了钱财,拜在权贵之下的人。”“那这样讲,她确实不错。那些纨绔子弟确实该好好管教。哎,这大人,想必以后能做个大贤臣吧?那时我们百姓可就有福了。”“只是她再好,一个小官,怎坐得起这等车?这等车可是常常往皇宫走的。”“哎,保不准是人家被大官欣赏,邀去做了客,要送她回来呢。”“你瞧,她还叫车停在远处,果真是个不慕名利之人。”薛沁芮独自走着,只听后面有人嘟嘟囔囔,并未在意。每当她穿上这身官服,走在着些许僻静的巷子里,薛沁芮才心安了下来。几刻前头上的金银沉重得无可辩驳它的真实存在,可那裘马声色的几个时辰仍恍若空中楼阁,一脚踏上去便时时担忧着坠落,每每行走一步,都要试探一番眼前是否是瞧不见的深渊。但她想要啊。她还惦念着宣邑的父母,是否还受着全村的嘲讽、近日有没有攒些钱来为过冬做些准备。规规矩矩一步步往上爬,哪怕她等得起,劳苦了一辈子的父母等不起。何况她如今也没了推脱的法子。还有卫羽轩。她也不知自己对其有何想法。只是一提起他,薛沁芮便觉有一双亮闪闪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她对其确实提不起男女之情,可这不妨碍日后不能相敬如宾。试问这世间有几对夫妻是诚心心悦彼此?不过是循着礼法相互敬重,过了一辈子。幸好卫羽轩也还是个不开窍的孩子,是个不知男女情为何物的主。自己也不会耽误了他。至于若有一日……那时自有办法。进了国子监,门口路过的一人立马跑了回去,大喊薛沁芮回来了。里面的人便又探来好奇的目光,要问这回她去做了什么。“沁芮,方才那公公来时脸色这般可怕,他叫你去做了什么?你可曾伤到?”洛琴楠跑来,拉起薛沁芮的手问。“我?我无恙。”薛沁芮抽出手,笑着敷衍过去。“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