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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那摇曳着点点碎光的是程夫人头上的步摇。昏迷前的事情慢慢回到脑海里,自己装傻一事,看来瞒不过程夫人了。“夫人。”叶素薰低声叫道,挣扎着欲起身行礼。“别起来,歇着。”程夫人按住叶素薰,摩挲叶素薰的脸颊,泣道:“隐逸送我的玉珮,我送了你,想不到竟救了你,如此缘深,真的不敢相信,你与隐逸没有关系。”“夫人和华夫人是故交?”叶素薰有些好奇,看程夫人神情,她与华夫人之间,似是感情很好。“岂只是故交……”程夫人泪如雨下,往事娓娓细道。程夫人的爹与华隐逸的爹是好友,程夫人糼时,父亲遭陷害下狱,亲戚避之唯恐不及,华父将她接到华家,并到处奔走为程夫人的父亲上诉翻案。“隐逸和华伯父一样,从不当我是罪臣之女,待我十分亲厚,那时华伯父为救我爹,变卖家中值钱的东西到处活动,生活很拮据,隐逸什么都先着我,情愿自己吃苦,也不苦着我一分……”华父为程夫人的父亲到处奔走,程夫人的父亲终于沉冤得到昭雪,出狱后官复原职,华父却因过度劳累染病,在程夫人的父亲出狱不久后不治身亡。“夫人和华夫人有这样的渊源,为何我在虞家从没听说过夫人也没见过夫人?”叶素薰好奇地问道。“隐逸就跟我的亲姐妹一样,出嫁也是从我家出嫁的,虞耀崇得了隐逸,不好生珍惜,竟害隐逸婚后一年就病死了,且隐逸尸骨未寒就纳新人,我家怎会再和他来往?素常我常让琛儿找了烨儿过来,虞家我却万不会登门的。”生老病死,非人力所能控制。程夫人把华隐逸妙龄早逝的帐算到虞耀崇头上,有些冤屈他了,想到虞耀崇对刘氏的冷漠寡情,叶素薰想替他分辩,忽又想到虞君睿的委屈,因华夫人之故,虞耀崇对两个儿子天差地别,虞君睿有爹跟没爹差不多,心中又微有不平。“薰儿,你没傻,为何要装傻?”程夫人也有问题要问叶素薰。不说清楚不行,还得请程夫人帮她保密呢!叶素薰道:“我家跟虞家上一辈子有约,两家若是有同龄子女,要订亲,我不想嫁给虞君烨,故……”“烨儿有什么不好?容貌,气度,才识,哪一样不是女子梦寐以求的?”程夫人不满地撷问道。虞君烨再好,她也不喜欢。叶素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有心上人的。”“琛儿说你晕迷前喊着虞君睿的名字,你的心上人是虞君睿吗?”华夫人的脸色变了,有些晦地看着叶素薰。承认还是否认?叶素薰有些头痛,程夫人已拔高声音骂起来:“好狠的刘氏,夺了隐逸的爱,如今又教儿子夺隐逸儿子的爱,我决不会由得你如愿……”刘氏哪有夺华隐逸的爱?她是在华隐逸身故后才嫁虞耀崇的,且,这本是两回事!叶素薰更头痛了,看来要程夫人帮她隐瞒自己装傻的事不容易了。程夫人不住口骂着,叶素薰苦笑着,劝也不是顺着说也不是,尴尬地把视线投到半掩垂的罗帐上。撒花碧色纱帐开合之间,房间中间的绡金帷幔流光溢彩,不远处雕花银烛台上蜡烛已点上了,烛光摇动,叶素薰心中一阵烦躁不安,程夫人把自己当成华夫人的女儿,竟是要干涉自己的亲事,可如何是好?突地,叶素薰掐住盖在身上绣被,整个人僵住了。她看到什么了?她娘的画像,为何会在这里?帷幔掩映下,东面墙上的一幅画像直直地砸进她心窝,画上女子一身迤逦曳地的长裙,乌黑的发髻间着珠光耀耀的步摇,那张含笑凝眸的脸流溢着动人的光彩,宛如绚烂的朝霞般闪烁着明采华章。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