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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我只得丢下娘子,算起来都已经过了十一载,娘了的尸骨,我怕已经寻不回来了。”江大无言,只好用力握住江娘子的手,十一年,早已归于尘土,乱葬岗什么地界,被弃在那处同,或曝于荒野,或薄土一层,无名无姓的,哪里还能拣回尸骨。经年经月的,江娘子也看开许多,不似先前,思及过往满腹愤懑,与江大道:“我带了娘子的一件旧物,到时在顾家祖坟那立个衣冠冢。”江大道:“也好。”想想又安慰,“如今阿泯在京中鹤山书院读书,找个托词让他三不五时去祭拜一番,不至于王娘子地下凄凉。”江娘子点了点头,笑道:“萁娘与大郎说京中的置办的二进小院极为雅致,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江大大笑起来,道:“别是拿话哄我们的,我看萁娘不怎在这上头花心思,大郎也是如此,我不信他们能布置得雅致屋舍。”江娘子跟着笑起来,又说道:“萁娘和大郎我倒不cao心,阿泯的性子看着好,实则犟,他身边的小司儿,只会一味附和阿泯的话,大郎也抱怨小司儿死心眼,有心想再寻个书童给阿泯。”江大却道:“男儿郎有些脾性才好,莫非跟个面团似得,随人揉捏?”江娘子嗔他一眼:“你也是一味偏帮阿泯的。”江大得意:“那是我们父子的缘分。”阿萁指使着几个仆妇将几盆花搬出内院,一旁江石和悯王坐在廊下下棋。悯王拿棋子轻敲着棋盘,实在忍不住:“不如,我送你一个花匠?你家的这些生生死死,短短半月,已经换了好几茬。”阿萁心虚,小声辩到:“这侍花弄草的,总有自己动手才有趣味。”悯王讥道:“你是有了趣味,只可怜那些花草尽与尘土。”又斜眼江石,“你娘子这般辣手摧花,不如你去找巧匠扎些象生花,奇花异草应有尽有,且不惧旱涝,四时不败。”江石笑着道:“难得萁娘有兴致,象生花未免扫兴。”阿萁绕着花圃走了几圈,确定再无枯黄发蔫,这才笑道:“生机勃勃,看着就讨喜。”又过来喜滋滋,“过几日公爹和婆母过来,再不怕养不好花的。”悯王看他们夫妇都是一副欢喜的模样,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与爹娘一处有什么可欢喜的?譬如我,有家不得回。”阿萁忍笑,轻道:“那是因为上皇威重。”姬殷用力捏着棋子,气恼得连棋也不下了,起身道:“你们夫妇越发无趣了,罢,我去找季二盘桓几日,他那别院别有清幽。”一捻指尖,又嫌弃道,“不过,只清幽得太过,我带几个歌伎、杂耍去。”阿萁和江石对视一眼,既不敢留也不敢多话,只在肚内暗道:季侯怕是要头疼不已。想想,悯王也是可怜,上皇病好后专好在宫外晃荡,不知怎得在悯王府小住了下来。姬殷原先还躲府内幸灾乐祸,他二哥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结果做事还要贴合上皇心意,活似新妇事姑婆一般,真是苦也。没等笑几声,自己就遭了殃,姬景元就他府中奢华太过,一日能训他三四遍,时不时还要考校考校他的学识武艺,一个不对又被骂得狗血淋头。姬殷苦不堪言,顶着姬景元似笑非笑的目光借口对账线香的账本,在外一混就是一日,实混赖不过去,才郁郁回府。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