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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下意识去看老爷子。老人家很安静地垂着耷拉的眼皮,神态却是矍铄,看不出老态,神情也很平静,夹一块芦笋吃:“怎么了?都吃啊,这个菜不错。”老阿姨忙说:“是用最新鲜出土的芦笋,一大早我托熟人去买的。”“嗯。”他点点头,淡淡,“不错。”许柏庭这时说:“我之前跟您说过了,他随时可以回来,我没有不让他回来。他只是不愿意放弃南非的那几座矿山和那家石油公司的经营权。他怕回来,自己就一无所有了,说到底,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老爷子:“你不能让他在这儿管理别的产业?”许柏庭语气比他还要冷淡:“行军打仗,您是行家,商场上这点事情,我们自己能更好地解决。”气氛降到了冰点。许延庭知书达理,是许老爷子从小养在膝下的,自然亲厚。不过当年是晚辈之间的争夺,他自然不好插手。他对许柏庭也有几分歉疚,但到底不忍心许延庭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流浪。因为这件事,许柏庭和许老的关系也越来越僵。后来还是容嘉起来打圆场,说笑话逗老爷子开心,气氛才又活跃起来。“你呀。”许老爷子拉着她的手,眼睛里都是笑意,“还是你孝顺,不像某些叉烧孙子。”容嘉陪着笑,拿眼角去瞥许柏庭,他神色如常,只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一些僵。她心里暗笑。他也有吃瘪的时候?回去的时候,心里还在乐。绿灯亮起,车汇入车流,冷不防他忽然问她:“很好笑吗?”“啊?”容嘉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干笑一下,没敢回头,“我没笑啊。”“是吗?”他看着她,语气认真,表情轻松,“可我看到你笑了呀。”容嘉:“……”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怎么办?……天气越来越冷了,转眼就到了冬季。今年的12月下雪了,下得很大,庭院里积了厚厚一层。容嘉睁开眼睛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把手放到窗户上摸了摸,触手一片冰凉。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去:“你不多睡一会儿?”容嘉蹙眉,挣了挣,结果被他抱得更紧。她放弃了抵抗,干脆气恼地转回被子里,任由他搂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背对着他。半晌,她忽然道:“我想吃汤包。”许柏庭一怔,声音里还有几分早起的慵懒倦怠:“我让魏洵给你去买?”容嘉摇头:“不,你去。”他苦笑,但是语气宠溺,捏一捏她的鼻子:“好,我去。”许柏庭回来时,容嘉好歹起了床,洗漱干净,端正地坐在餐桌上,瞅着他。望眼欲穿。许柏庭把袋子放到桌上,感慨:“我算是感觉出来了,你只有在听到有吃的时候,才会立刻爬起来。”“我平时也没有睡得很晚啊。”不过,这话有点心虚。许柏庭也没戳穿她。一顿早饭,吃得很温馨,他给她盛稀饭,她安静吃着,两人和谐又默契。……下午,容嘉和塑料姐妹周琦去名品一条街逛了逛。看着她手里的大包小包,再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