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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惯会讨巧卖乖。威北候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在家中时有犯浑的行径——稍稍清醒的勋贵之家的男子,也不会弄出个庶长子。威北候原配故去、续弦之前,要不是全族力劝,贾姨娘就仗着育有两子一女扶正了,足见威北候对这妾室的看重。继室李氏进门后,虽说是世家嫡女的出身,又生下了傅季霖,但面对事事为贾姨娘出头的贾府中人,难免底气不足,时有忍气吞声的事发生,譬如贾姨娘常无所顾忌地干涉内宅诸事。搁以前的傅晚渔,厌恶贾姨娘,抵触继母,所以从不掺和内宅的事,只要有空,就跟随哥哥四处走。现在的傅晚渔,因为不是局中人,就明白李氏是无辜、可怜的,被一个妾室压着,实在是生涯中的无妄之灾。这种女子之间的烂帐,算来算去,症结只是一个混帐男人。遗憾的是,她可以发落威北候的时候,没在意过这些事;想发落他的时候,已经成为他的嫡长女。贾姨娘和傅晚莹相形进门来,前者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后者是将要及笄、容颜俏丽的少女。傅晚渔没起身,淡声道:“坐吧。”母女两个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淡,因而不以为意,笑着落座。傅晚渔问:“何事?”贾姨娘笑道:“宫人来行赏的时候,我娘家嫂嫂也在,听宫人说了首尾,担心姑奶奶没有经验,照顾不周,寻了一位很厉害的老兽医。人已经送过来了,姑奶奶要不要见见?”傅晚渔直接否了:“不用。”傅晚莹将话接了过去:“jiejie,这可不是逞强的事,皇上和临颖昭公主的爱犬,定要好生服侍……”傅晚渔望住说话的人,目光和语气皆是凉凉的:“皇上看在我相公的情面上,赏赐了我们很多东西,恰好无病与我投缘,皇上顺带着让我把它带回家养着。”再怎样,皇帝也要顾及亲封的命妇的颜面,不然不会让内侍赶在她前头来到傅家行赏。这种君臣之间的默契,是不需言明的。傅晚莹舔了舔嘴唇,手握紧了帕子,目光闪烁着,寻找反驳的措辞。傅晚渔的话却还没完,她牵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我服侍无病?瞧你那副奴才的嘴脸。”“你!”傅晚莹立时怒了,站起身来。傅晚渔扬眉冷笑,“怎么着?再跟我咋咋呼呼,我放无病拍死你。”傅晚莹下意识地环顾室内。那个庞然大物,她虽然没亲眼见到,却听仆妇说了不少,都说那哪儿是猛犬,根本是猛兽的样子。原本在寝室呼呼大睡的无病听得傅晚渔提及自己的名字,十分捧场地寻了过来。在它眼里,别人是不存在的,来到东次间,只仰头瞧着傅晚渔。傅晚莹登时瑟瑟发抖,跌坐回椅子上。傅晚渔给了无病一个宠溺的笑脸,“坐着。”无病真就乖乖地坐下了,摇了摇大尾巴。贾姨娘见了这情形,不由神色大变,拉起女儿落荒而逃的心都有了,但是转念一想,心安几分:傅晚渔再怎么不是东西,如今也已是顾岩陌的妻子,总要恪守妇德,做不出让夫家娘家都为难的事。傅晚渔睨了贾姨娘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之色:如果没有威北候纵容,没有贾家撑腰,就这种七情六欲全写在脸上的东西,在内宅连三天都活不过。要是在她跟前,能蹦跶三个时辰就得烧高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