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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雾娘抱胸白眼翻得飞起,看着别处,语气不善。“流音,你何必做小伏低的?还真给她脸了,坊里姐妹学舞动辄就学个八|九年,一个不过学了五年的雏|鸡就敢夸海口来教我们,自己位置都没摆正,就跑到冬暖阁来放屁!”花坊一般把黄毛丫头叫小雏鸡,刚出生的鸡仔叫声嫩,走路颤颤巍巍,没一点用。金铃听有人诋毁自己的主子,气的脸色通红,她不好贸然开口,给主子抹黑,只能一直死死瞪着雾娘,心里把这老娘们来回唾了十来遍。一群皮痒的玩意,就喜欢拜高踩低去捧流音的臭脚。她算是知道了,只要待在彩绣坊一天,哪怕是为了维护主子,她就没法子不说混话。甄素泠一眼看破了雾娘的色厉内荏,她移回目光,牢牢盯着流音的眼睛,嗓音冷淡又偏偏意味深长,“究竟谁是雏|鸡,就要跳完见真章了。”说完,她抬手脱了斗篷,露出洗朱色的衣裙后,径直走向静默侍候一旁的乐师,“会弹吴音醉吗?”乐师愣了一下,点头。吴音醉是讲述神女姿态妖娆,欲说还休含情邀恩客同寝的故事,是花坊里最常见的催|情|媚曲儿,谁能不会?甄素泠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几步,指着角落一堆大小不一牛皮红鼓,“可有臂力巨大者愿意帮我拍鼓?”无人回答。花嬷嬷睁开半眯的眼睛,散漫唤道,“十二,你来帮她。”一声低低的应声后,一个黑色身影自暖阁横梁跳下,沉默着要去拿鼓。“先等等。”甄素泠叫住他,将乐师与十二聚在一起,对他们简洁地吩咐一番,确定他们弄懂自己的意思,才稍微松了口气。十二两手托着鼓出去,不一会又回来,回来时双手空空,红鼓不见踪影,周而往返。这般行为引起了众人的好奇,甄素泠见差不多了,她面对一阁子千姿百态的红软佳人,说出的话里没包含什么感情,只说自己必须说的。“舞的名字,叫做白梅魂。”白梅魂?一直不语的流音挑了挑眉,名字取得那般高傲却还是以媚音入曲,也就是说,甄素泠要跳媚舞?“流音,她难道要跳媚舞?”雾娘不引人注意地走过来,靠在流音耳边,跟她小声咬耳朵。流音弧度很轻的点头。“她怎么比得过你?我看,就是不自量力。”雾娘的声音里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要太浓,流音可是专攻媚舞的,能当上花魁除了那张脸,也是凭借舞姿妖娆,这个总是装模作样假清高的女人恐怕扭个腰都要羞愧难当,还敢选择跳媚舞?虽然有雾娘这么说,可流音心里还是伏着一头焦躁的兽,微微不安,被心境影响,她的眸光也不自觉的很冷。甄素泠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说完就脱了绣鞋与罗袜,直接赤着脚,又从金铃手里接过两个缀有铃铛的脚镯,一左一右套在脚踝上,像来时那般,绷直了脊背,独自一人朝对面空旷的白梅林走去。脚镯叮铃,伴着漫漫风雪,着一身旧红的人在一片洁白的松软中印下一串秀气的脚印。第7章梅魂白梅林里大小不一的牛皮红鼓被摆成了特定的形状,飒飒寒风卷走虬枝上的白梅瓣在半空中打着旋,令人恍惚看见春日回暖,风吹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