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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间里,除了纸页翻动和放轻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便就此愈发冷清下去。卓青:“……”她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撑住脸颊,视线所向的车窗,却分毫不差地映出丈夫清隽侧脸。眉骨微突,鼻梁挺拔,不似刀凿斧刻般深邃,却自有一派温润不失风骨的凛冽英气。可惜,也总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隐约冷清。如果不是记忆清晰,恍如昨日,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卓青甚至也有些恍惚,这张脸的主人,真的曾在两年前,那样竭尽全力地保护过她,将她容纳于羽翼之下;也曾带着她逃离过所有的责任与藩篱,规划着小小的家,亲自cao刀设计图,和她描绘着哪里摆书桌,哪里要摆画架——那时的自己太自负,总以为被那样爱过,就能永远享有那样的温柔。却终于一步一步,把那个曾那样庄而重之地,将未来放在她手上,任由她摆布践踏,弃如敝履,却还默默擦干净灰尘,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机会重来的人,逼得脱胎换骨。活生生血rou淋漓的脱胎换骨,该多痛啊。她低垂视线,死死捂着膝上那隐约还留有星点热气的茶饼盒。“司予,”良久,方才有些生涩又生疏的说:“手上的伤,回家了,我给你涂点药吧?”对面笔尖一顿。她唯恐再加剧自己“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谄媚形象,赶紧补充:“要不让宋嫂给你涂,都行,而且宋嫂手轻,我只是,那个,想起来年前去过一次西藏,买了很多藏药,听说效果很……”“我不喜欢他们碰到我。”卓青愣了愣,眉心微蹙,下意识拿出自己在外头那副柔弱腔调:“但宋嫂好歹也是在老宅工作了十几年的,看着你长大,肯定知道轻重。”纪司予把膝上文件一合。“那就不涂了。”默然片刻。卓青侧过头去,打量他绷紧的下颔线。心中隐隐约约会过意来,却还有些不确定的,只是试探:“还是得涂一点的,不然……那,我帮你涂?”“嗯。”答应得也太迅速了吧喂!=位于军/区大院一隅的纪家老宅与宋家相邻,一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武/警定时换岗,安检上的关卡层叠、事无巨细而闻名圈内。粗略看去,虽说相比较于檀宫的气派威仪,老宅在装潢上显然简陋很多,亦留下诸多岁月痕迹,但作为纪老爷子为国征战的纪念,它的存在,又着实无异于某种功勋战绩屹立不倒,意义厚重。也因此,当年纪老爷子撒手人寰,独独将这栋老宅划归纪司予名下,至今仍被许多外人视为“准接班人”的暗示,对此议论不休。——当然,对于两年前主动提出“留守”在这的卓青而言,老宅也不过是个暂时“避世偷闲”的好去处罢了。半小时后,依靠“刷脸”安全通过三重关卡的卓青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劳斯莱斯刚一停入车库,久候多时的几个家仆当即迎上前来,一边为纪司予撑伞,一边有条不紊地搬来器械、帮助卓青乘着那笨重的轮椅顺利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纪司予先路过小厨房,顺口吩咐正忙前忙后准备着夜宵的女管家:“宋嫂,别的就不用了。煮杯牛奶,待会儿送到楼上,”他顿了顿,补充,“太太嗜甜,多放些糖。”说罢,头也不回便上了楼。后脚,卓青路过,及时叫停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