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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前就伤了……他是在暗示青方断他手脚了吗?若是如此,青方何必搜肠刮肚把那什么规锁扒拉出来给他戴上?岂不是多此一举!” 朱砂松了口气。 班曦又道:“胡话张口就来,他可知自己是在欺君??朕看那伤,分明是这几日的新伤,那刀口都还未完全结痂,拿新伤骗朕说是入宫前被青方所伤?好个沈知意,把朕当傻子骗啊!” 她越说越生气,摔了茶杯,道:“这戏可真会演,十年了,朕以为这十年稷山清修能磨磨他这性子,没想到他竟还未玩腻。” 朱砂手绞着绢子,表情痛苦,身体也发起了抖。 班曦见状,沉下声问她:“可是不舒服?” “回陛下,奴婢无事,老毛病了,到了夜间,奴婢身上的旧伤就会疼痛起来,忍一忍就过了……” 这倒不是朱砂胡说,她身上的旧伤确实会疼,只是今日发作的时机刚刚好。 班曦想起第一次见朱砂时的情景。那日她到沈府找知行,心血来潮玩起了捉迷藏,说要让沈知行找她,结果误打误撞看见了被沈知意锁在柴房的朱砂,她推开门,躲进去,一转身,就见柴垛下躺着个血人,薄薄一层,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堵着嘴,泪和着血从她脸上滑下来,滴在地上。 班曦吓的连做三天噩梦,先帝知道后,责骂了沈怀忧教子无方。沈怀忧本要重罚沈知意,府医却来报,二公子病重,昏过去了。 不得已,沈怀忧只得罚沈知意病好后抄写,禁足半月。 然而班曦知道,罚沈知意抄写的,是知行帮忙交差的。 那时,班曦问沈知行:“你为何要帮他?你每日功课那么多,还要习骑射,哪里有空给他抄这些?” “殿下不知,他若被逼急了,会想别的法子来折腾府役,小事上顺着他,是为了让他不惹大祸。”沈知行忧愁道,“父亲虽气他不成器,却还是心软,父亲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娘走得早,知意又多灾多病,平安长大已是不易,只要不惹大祸,便由他去吧。” “可他那种人,今日因药烫了舌头虐打府仆,明日因被窗外的鸟扰了午休就捉住鸟捆在树上连树一起烧掉,往后,他要是觉得家里住着不舒服了,是不是要烧了整个沈府啊?” 沈知意摇了摇头,只说:“我在,会管束着他的。” 班曦回想起了这些事,心情阴郁了不少,移驾承明殿的路上,只觉这秋风一吹,更使人愁。 “他的确无心无肝。”班曦自言自语道。 我这又是图什么呢?他又不是知行,他一辈子都成不了沈知行。 班曦更了衣,走进内殿,满腹忧虑,抬头见刚刚沐浴完毕的沈知意,头发微润,发带松垮系在脑后,摇摇欲坠。 他呆呆站在书架前,望着架子上的书,他那张令她魂牵梦绕数年,思念过无数次的脸,一半沉在影中,一半映着光。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他,班曦的心,突然平静了。 班曦更加犹豫了起来。 算了,留下他吧,仅剩这么一缕念想了,她不能给断了。 就如沈知行说过的,只要沈知意不闯大祸,不做十恶不赦的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欺君,哪怕是今日这种有意无意挑拨离间她与亲信的事情,她也会依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