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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正是后者,对此人印象不佳。而仵作刘仙自不必讲,蒲风于大理寺衙门初见他时,便觉得此人确有胆色学识,今有此人审验断无疑虑。而李大房东嘛,蒲风一早就知道他必然又要躲身在哪个角落里,可奇怪的是就算他躲身在自己身后,也会让她觉得心里不那么慌乱。蒲风看着他的侧颜,挑了一个难以捕捉的笑意。“你在想什么?”李归尘闻言低头看了蒲风一眼,淡然道:“没什么。”可听那话音里根本就是有什么。说来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没能发现这凶案现场有什么格外奇异之处,除了刚才有人被误认为是尸体闹了一出乌龙,可此案能凡动法司,想来也是蹊跷得很。又是好巧不巧,此案乃是发生于中元午夜,岂非正应了厉鬼索命之说。蒲风想着,有些头皮发麻,无奈拉了拉李归尘的袖角,“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她此言刚落,刘仵作将那盖尸的方巾掀了下来,蒲风一惊,继而便眼前一黑,有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覆在了她眼上。她下意识攥住了李归尘的手腕,只觉得那搏动异常急促。“你先别看。”他附到她耳边低声道,“一会儿看到了什么也不要惊慌,这世上没鬼的。”蒲风闻言汗毛一凛,错开李归尘的手指缝方窥到了那尸身的真面目——说是一张脸,倒不如说是脑袋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血洞。眼球已不翼而飞了,血rou模糊得倒也分不出哪里是皮rou,哪里是鼻眼,只是嘴张大得诡异至极,一颗颗黄白的牙齿规律地出没在血rou中,中间黑魆魆的洞似乎延伸到了尽头。若说此前张壮的尸首面孔能惊得她一跃三尺,那现在眼前这具已让她不敢吭出声来。连见得多了的刘仵作也不免低呼:“嚯,可是够惨的。”蒲风顶着一脑袋冷汗回过了神来,再看刘仙已在地上铺好了草席,上面盖了一层粗粝的白布,他叫过来了一个差吏,两人合力将那尸首搭到了草席上,之后那差吏便冲出去吐了。此人即便搭到了草席上,依旧不能平躺,而是微微支棱着腿,手臂亦是蜷曲的。刘仵作将此人压扶摆放平整后,唤了蒲风过来。蒲风心里虽怕,但毕竟是公务在身,只得硬着头皮守在了尸身边上。此时才算看得直白,只见此人衣着亦是松松垮垮,裤子甚至褪掉了嘟噜在腿上,下半身血染不堪,而上半身倒还好,只是全身可见小小的口子,似乎是尖锐之物穿刺撕扯的痕迹。蒲风余光瞄了一眼死者面部又迅速躲闪开,疑惑道:“刘仵作你说死者上身不见大量血迹,面部又损伤得如此严重,必然是死后所为了。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破口,能穿这样的衣料没想来也不穷,会不会是被什么咬了?”刘仵作摇了摇头,一面利落地往下褪着死者衣物,一面与蒲风道:“应是如此,不过没有齿痕,绝不是被耗子或是野狗什么咬的。”蒲风皱着眉也是摇头,忽然听到了呕吐的声音,她站起来望过去,竟是扶着老杨树的李归尘。“我去看看罢。”“吐便吐了,你去看了他也是要吐的。我刚做仵作的时候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没什么意外的。”蒲风听了仍不放心多看了李归尘几眼,再去看死者时发现刘仵作已将他上衣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