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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还不繁荣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国内最顶尖游戏团队的主美了,后来他离开游戏行业,从事电影美术,这几年来为许多大片绘制过概念图和分镜,也为多部国内外经典院线电影画过宣传海报。一年前,他回归手绘创作,国画颜料、日本颜彩、油画颜料、色粉、水粉、水彩、彩墨甚至是彩铅,都有所尝试。在国内,他的手绘画风是独一无二的。前段时间,他突然宣布要开设线上课程,讲授混合绘画材料的技法和运用。开课不到一天,两百个名额就满员。柳惜是完全不懂美学的人,罗奕曾告诉她一套关于审美的理论,她总结下来,罗奕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她的审美是处在低级趣味里的。当然,那时候的柳惜并不认可“审美有标准”这种论调。这会儿老师又说:“说点题外话,画画没有条条框框,耐心比灵感和天赋更重要。觉得自己画的不好看不要紧,多画总会好看。更别因为画的不好看影响自己的心情,画画就是为了让自己多快乐一点。实在画的烦,不如就别画。”柳惜心中半信半疑。后来讲到一位大神同学的作业,老师跟大家开起了玩笑:“怕我最近没单子不挣钱,专门跑来送学费?画这么好,我退你学费吧,下节课别来了。”柳惜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虽然这门课程的学费远低于绘画圈里的其他网课,但由于报名人数多,除去合作的绘画平台抽成,到手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跟他画一张电影海报相比,当然是画画赚钱更划算,毕竟网课周期长,备课上课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柳惜搞不懂他这次开课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太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据说这是唯一的一期。她又细想,倒也挺符合他一直以来让人琢磨不透的行事作风。课程中间休息的时候,柳惜跑到对门去找罗奕。家里放着轻音乐,罗奕穿着宽大的白T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柳惜参观完一圈后,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眼镜看了一下。他少戴框架眼镜,这幅是新配的。银质细框,非常轻巧。罗奕顺势把眼镜戴上:“喝茶吗?”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由于松懈,会对周围人多几分习惯性的客套。柳惜摇一下头,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他:“今天去柳恬学校,有个路口不太熟,以为违章了,就查了一下……昨晚你去机场的路上有个超速。”罗奕像是没听到这句话,把玩着车钥匙上多出来的钥匙扣,对着柳惜轻轻地晃了一下。“礼物,全家人都有。”柳惜一笔带过。“自己做的?还挺精致。”柳惜有做手工的爱好,罗奕对此倒是不吝赞美。柳惜看着他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我给之越也带了礼物,她什么时候会来家里?”罗奕知道这人从不喝茶,却还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他弯着腰,看着茶杯被注满,“你们俩有多久没联系了?”柳惜跟裴之越之间的交情处于“姑嫂”关系和普通朋友之间。她看了眼罗奕推过来的茶,能想象出他酷爱的那种苦涩感,并不打算尝一口。她拿了本罗奕放在手边的书靠在沙发上翻看起来,“挺久了吧。你和柳恬过生日她总归会来家里吧。”“恬恬下巴上的伤好了吗?”罗奕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柳惜一怔,傍晚的时候,她根本没留意柳恬的下巴上有任何异样。她继续翻书页,语气不太确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