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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隙自那一日醒来,沈羡便一直没有见到阮红灵。晏初七提到裴世子身体恢复的很好,再加上裴太后的寿辰越发近了,赵绪已经吩咐了三日后便出发,与裴家人同路。听得沈羡提起阮红灵,晏初七一时有些茫然,似乎是才发现这两日果然未见到她的踪迹,只挠挠头说道,大约是赵绪另有安排。沈羡应了一声,思绪千回百转,却偏偏想到了那一日裴世子讲与她听的几句话,笑容便淡了一些。晏初七见此,不由想到了先前赵绪吩咐他回去师门一事,亦是一脸哀容,倒反叫沈羡瞧着笑了出来,只宽慰道事在人为,不必过分忧心。晏初七苦着脸点了点头,外头便有晏十一来请的声音,初七朝外头的十一做了个鬼脸,便身手轻快的下去了,晏十一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有过多责怪。“你与初七是兄弟?”晏十一沉默了一刻,点头道,“我与初七是孤儿,被老主子收养,后来跟在了主上身边。”沈羡怔了怔,有些抱歉的望着他,晏十一沉默一如往常,只默默在前头引路。赵绪的书房点了木香,在冬日里十分温暖和安宁,他立在窗前,见她进来,便转过身,向着她淡淡一笑。“你来了。”“赵绪。”沈羡垂了垂眼睛,低低应了一声。“殿下!”熟悉的声音令沈羡有些惊异,她瞧过去,便见那一侧屏风旁,赫然是几日不见的阮红灵,她的身旁,还立着一人,是从前玉州宣王府曾照看她的玉拂。见到她看过来,玉拂便恭敬地行了礼,样貌十分温驯,“沈姑娘。”“玉拂姑娘。”沈羡轻轻颔首。阮红灵冷声斥道,“沈羡,直呼殿下名讳,你放肆!”“红灵,”赵绪皱了皱眉,“退下。”阮红灵声音略滞,也不辩解,只将下巴高高扬起,瞧也不瞧沈羡一眼,“殿下,属下先行告退。”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去。赵绪未曾阻拦,只淡淡瞧向一侧,“你先下去罢。”玉拂深深低下头去,“是。”沈羡望着赵绪,见他只是安静地瞧着她,既不出声,也不动作,仿佛是在等待着她作出些许回应,房内霎时寂静下来,她垂了垂眼睛,方才抬起头,低声唤道,“赵绪。”那人便笑了起来,连带着向来冷淡的眼睛里也舒展出一些愉悦,教她恍然间有些失神,生出一些错觉来。赵绪伸手递过一张文书,沈羡接过瞧了瞧,竟是玉拂的契书。“帝京凶险,玉拂行事稳重,若在你身边,可以护你周全。”沈羡握着手中薄薄的文书,忽然问道,“今日不曾见到宋大夫,可是疫症有变?”赵绪只温和道,“宋唯无事,郡主重金相赠,许他在云州城开了医馆。”沈羡望着赵绪,命阮红灵远去玉州接来玉拂,是在向她表示歉意,遣走宋唯,却是为了按下阮红灵此事不提。她轻轻笑了笑,亦是温和应道,“好。”赵绪抬手拂过她的头顶,她略略低头,那只手掌便最终只是轻轻滑过她的耳侧。是夜沈羡陷入了一场长久的梦魇,她依稀回到了那个仓皇奔走的雪夜,没有赵绪,没有山洞和火光,只有凄怆的风声,还有她身后的十九条性命。她从噩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