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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楼窗口纵身而出。更多的时候是抑郁,连续几天不说话,在浴室里一坐几个小时,好几次差点自杀成功。小雪没办法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母亲,只好把她送到疗养院。药物作用下,mama的情绪变得和缓些,只是常常坐在那里发呆。记得明殊第一次来疗养院,她还和他聊天:“你是小雪的男朋友?”明殊笑:“算是吧。”她煞有介事地问:“你很有钱吧?”明殊尴尬地咳嗽,母亲倒一脸坦然:“不用不好意思。追我们小雪的人排队排到城墙外,她只喜欢有钱的。”说罢她又皱眉:“你怎么不穿西装?”可怜明殊自那以后,每次来都得把自己塞进那套小一号的西装里。mama睡到日暮西山才悠悠醒转。小雪那时候坐在床边上打瞌睡,手支着头没撑住,差点一头撞在桌角上,幸好明殊眼疾手快托住她的头。明殊翻白眼要骂她,mama却在这时候醒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叫了一声“妈”,才看见母亲眼里泪光闪动。她想伸手去扯纸巾,mama只是抓着她不放,半天才说:“小雪,那个人找到了吗?”她无奈回身安慰mama:“正在找,很快就找到了。”mama的眼泪哗啦啦滴在她手背上:“要快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把钱要回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工人要冲进来了,要快点……”她知道mama又开始胡思乱想,只好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DVD碟片,转移她的注意力:“看,我给您带韩剧来了,最新的哦,兄妹恋,meimei还是个瞎子。”“哦,瞎子啊?好。”mama这才破涕为笑,笑得像个孩子。探视时间晚上八点结束。小雪和明殊陪母亲吃过晚饭,才走出病房。下午那个护士追到走廊上:“上午有个年轻人来看你妈,一走你mama就发病了,弄得大家手忙脚乱,害得我差点儿都忘了。”她伸手交给小雪一个信封,神神秘秘地说:“上午那人拿给你妈的。你妈扔在垃圾筒里,我趁她不注意捡回来了。不知那人是不是你mama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人’?”她勉强笑说:“应该不是的。”护士“哦”了一声,才失望地走开了。走廊里的灯光如昼,身边不断有病患擦肩而过,拖鞋踩在光滑的水泥地上辟辟啪啪地响。她定了定神,看手里的这个信封。很平常的一个白信封,已经有些泛黄,边缘卷起了毛边,像年代久远的东西。明殊一把扯掉领带,好奇地探过头来:“是啥?不会是遗书吧?”她认得这个信封,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许多年前,她在阿远家的饭桌上见过这个信封,所以只好对着明殊苦笑:“你说初恋不是来重修旧好就是来报仇雪恨。宋明殊,没准你是对的。”第7章若我会见你,事隔经年(2)细数和阿远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三百来天,人生中短暂的风景,那时候他们却都一门心思地认为,那是一生一世的大事。既然明确了关系,菜场自然是不能再去了,毕竟高三早恋是会被班主任叫去小黑屋里训话的,小雪在阿远的菜摊前转悠了这些日子还没被邻居看见,本来就是个奇迹。在梧桐树下的林荫道上,或者单杠器械后面的矮墙深处,擦肩而过交换一个眼神,或者放学后分手前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