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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行?倘若二哥受不了刺激露出马脚,反会引起爹爹怀疑。我不愿他死,苍茫世间,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那种孤独感,光想想就寒透四肢。我同二哥一同吃,一同睡,一张床两条被,半夜起来上厕所亦紧紧跟随。二哥总揉着我头发,笑骂道,你这个胆小丫头。其实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怕他死了。但二哥还是不见了。那日清晨我起床,见旁边的被子掀开,尚是温热的,人却不见了。我找遍游廊角角落落,翻遍每一块草皮,都未能见到那个善良单纯的少年……娘亲与大哥被杀的画面在脑海纷至沓来,一会儿是娘扭曲的脸,一会儿是大哥伤心悲鸣,如海藻肆意蔓生,止都止不住,我吓疯了,简直吓疯了,躲在草丛里勒紧小蛇,根本不敢相信一切是真实的。但爹找到了我的栖身所在,他流着泪,他凄凄楚楚道,二哥失踪了……他的袖角沾着水渍,许是草丛露水,但我鼻尖分明嗅到了河水的气息!骗子!魔鬼!以为我跟无知的外人一样不知道你那张难看的人皮地下肮脏的灵魂吗?甚至比怀中毒蛇恶毒百倍!手痒杀了二哥,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不要死!要死都你这个恶鬼先下地狱!在爹伸手抱我出草丛,贴近胸口的刹那,我从袖底摸出匕首,狠狠插入他胸口……”说了一夜,天还未亮,湿雾搅在翠竹林上,像拉扯一条条烂棉条,扫荡在透着薄弱明光的天幕上,风总是不断的,罡阵一样的往下降,逼得人喘不过气儿来。钱进来望着一背长发被拉直的梨溶,烈烈红衣如火焰燃烧在她眼瞳里,溢满了浮躁、焦虑、惶恐、娇怯,百感交集!一时震惊不能言语。不知为何,明明环境不一样,但钱进来偏偏就想到了顾府的地牢。是否记忆太痛苦的话,过往就化作坟,从小就将之活埋。之后渡过的时日,不过都是在那个时光缝隙间挣扎。钱进来收回手,紧紧抱住膝盖,背后隐约生出冷汗。是的,曾在很多个深夜里,不是没怨恨过抛弃自己的父亲,但比起梨溶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都已死心了。而自己还有怀揣希翼,多多少少探寻着父亲的消息。梨溶继续说着,说了一夜,她已经很疲倦了,不知是在梦呓,还是在站在回忆彼岸,说的都是与己不相干戏剧。“……我不知道我是如何逃出院子,那段记忆太悲痛,无言用言语形容,等我清醒时,我已经来到城镇里,我恍恍惚惚的站在熙攘人群里,蓦地想起来,刚才是不是我发疯了?我是他女儿,因此,我也被遗传疯病。为何,爹说的十句话里,九句是有假的,唯独这条是真的。我多想,就算他屠戮了全世界,只要我不那样做,我就与他不是一类人,我还年轻,可以选择想过的生活。但,不是的……骨子里嗜血躁动的血液,注定我终将重蹈覆辙。我不愿伤害任何人,远离城镇,住在被遗弃的破草屋里,终日与蛇虫鼠蚁为伴,我渐渐学会调配他们喜欢或憎恶的气味,学说相同语言,或用毒血cao纵,让它们乖乖顺顺的听我的话。没衣服穿,没吃食时,我就带着宝宝们去街头卖艺。人们既惊讶又恐惧。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何他们不怕人而害怕动物呢。动物喜怒哀乐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