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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官员们纷纷不看好此次婚典规模,暗地里埋怨李玺一拍脑袋下了这个决定,根本没有考虑到钱财人力已落入尴尬境地。又有内侍前来礼部说公主唤她商议婚典之事,叶栾道:“方才单娘已经来过,何故让你再跑一趟找我?”内侍笑笑,道:“尚书方才不是不在么,过了会听说你回礼部了,我才来的。”叶栾想了想,便跟着他一路乘舆进入大明宫。因尚未成亲的皇室之女在宫外不宜私有府邸,李宜鸢常住的宫殿就位于太液池后方的承香殿。先登堂时便被请得厅堂稍坐,不到喝完半盏茶时间,只听侍女在门外通禀,叶栾放下茶盏站起来,弯腰打揖。李宜鸢身后是埋首跟从的两位侍女,到叶栾面前也停了下来。双手相握,伸臂弯腰,半张脸都隐在垂落的袍袖之下。这见证地位高低的谦卑礼仪她已经做的很熟练,李宜鸢有种感觉,眼前这个人尽管低眉顺眼却对这些差距都云淡风轻。“知道本宫为何叫你来吗?”她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斜插一朵牡丹,许是今日清晨放由婢女在花圃中摘下,瓣尖尚缀一颗晶莹露珠。叶栾看了一眼,放下手道:“寻臣商议殿下婚典布置及礼仪。”“素问叶尚书公正无私,行事做派都有自己一套原则。不知你觉得,谢学士如何?”她踱步于位首而坐,裙摆随转身一扫绽开花朵般潋滟弧度。叶栾垂眸片刻,再望向她的目光里仿佛清澈得不点暧昧都寻不到。李宜鸢袖中的双手紧握,叶栾越是如此平静,她便觉得越像是伪装。女人的妒火在高贵身份的衬托里凶猛燃烧,褪下那些引以为傲的妆点,又与内宅女人何异。“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李宜鸢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这种猜测却不痛不痒向往事敲打,叶栾只是无从得知她何以想到这地步。李宜鸢忽然站起来走向她,身边侍女约定好了般齐齐退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才这么无所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却对一个男人……荒谬,荒谬至极!”她眼睛微微发红,恨不得立刻把叶栾刀剐了般,“我一个堂堂帝国公主要什么没有,为了他却几经波折,甚至亲自到那死过无数人的河州。好不容易要嫁给他了,却被我发现那种事!你礼部的脸,也要丢尽了!”原本娇艳的牡丹重重划过脸时,没有一样不是使人疼痛的武器。重叠密集的花瓣猛地甩过,花茎上几根原本可用作固定的短刺瞬间变成刀刃,沁凉的露水又趁机渗入伤口。李宜鸢的发髻微乱,面目狰狞。叶栾徐徐睁开眼,左颊三处血痕,脚边一朵牡丹。“殿下,倘若你真心喜欢谢禹舟,又何不亲自问他对你的感情,纠结臣下有何用?今日臣脸上的伤无碍,但与谢学士中因信任撕开的裂缝何处去弥补?”目睹叶栾受到受到屈辱还一副理智至上的模样,李宜鸢只觉得叶栾的冷静匪夷所思。呆讷顽固,令人生厌至极。“来人!”两个侍女打开侧门的同时,叶栾眼前骤然一黑,被潜伏在身后已久的人用布条勒紧。接着从门外甩进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她被扒得只剩里衣,塞进床铺中。“李宜鸢,你想干什么!”单芳手里端着碗乌黑的汤药,笑吟吟地灌入叶栾嘴里。她侧脸躲避,身体已经被那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