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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除了亦白自己,没人能让我放弃他。”她说完这话后,从豫辛沉默地将她望着,像在审视她,也像是考验她。可路丛珍想错了,她不知道,即便她回答的再完美,表现的再坚定都无济于事,从豫辛不是来考验她的。“从女士,我……”“如果是你父亲呢?”“什么?”路丛珍被从豫辛打断,父亲两个字让她脑袋里忽然一片空白,她不明白从豫辛在说什么。从豫辛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路父的病历资料,她淡淡说:“你父亲的病似乎不能再拖了,冬季一直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发季节,像你父亲这样的更甚。接连几次的抢救恐怕已经将你父亲的身体底子耗尽了,如果不尽快进行心脏移植的手术,你父亲可能撑不过这个年了。”路丛珍的胸腔狠狠一颤,她瞪大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羽绒服的下摆:“你是什么意思?”从豫辛其实也不忍心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亦白的母亲是心外科的权威,关于心脏移植手术这一块她在国外已经有过许多临床经验。这次如果你答应离开,她会说服中心医院免费帮你父亲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并且由她亲自主刀,就在下个月初。”路丛珍怔了半晌,心脏移植是她父亲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可现在从豫辛告诉她,这个希望的代价是让她放弃从亦白。她忽然整个人都乱了,她手足无措地望着从豫辛,手脚发麻的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她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言语都梗在她的喉间,“为什么……怎么会……你们一定要这样吗?”咖啡厅外的风雪在这一刻又下大了。鹅毛般的大雪很快覆盖了W市的每一个角落,刺骨的寒风如刀割一般刮在街上行人□□的皮肤上。从豫辛在暖气充足的咖啡厅内,她放下手中凉透的咖啡,看着落地窗外的大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从豫辛打了一个电话:“嫂子,是我。是,她答应了。”空空荡荡的街头,路丛珍如游魂般在风雪中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大片的雪花在她身上融化,冰凉的雪水沾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昏黄的路灯下,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缓慢地抬起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细微地啜泣声在这一片宁静的雪夜里很清晰,也很突兀。路丛珍的身体起初只是微微佝偻着,慢慢的,她弯下腰,僵硬冰冷的膝盖让她难以站立,她逐渐蹲下,到后来便干脆跪坐在地上。胸口仿佛被谁扯开了一道大口子,如刀般锋利的寒风正不断地从她的伤口上呼啸而过,刺骨地风雪一遍遍加深她的痛苦,一点点将她全身的血液冷冻成冰。泪水从她的脸颊上不断地快速滑落:“亦白,亦白,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没有人回应她的哭诉。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了。二零零八年这场罕见的大雪在许多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在路丛珍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这一年的春节,从家和路家都过得不太好。路丛珍和路母日夜守在加护病房外,不断祈祷路父能尽快度过危险期。而从亦白从出院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