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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段记忆里竟还有个据说即将与他议亲的姑娘,这就更叫他傻眼了。他完全不知该拿那个赵二姑娘如何是好。若直接说“对不住,我不记得我俩有什么事,不如一拍两散”,似乎过于冷酷残忍。眼下他连自己过去那一年究竟怎么回事都还没闹明白,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法子来处理赵荞的事。只能先这么客客气气地淡着。倘使赵荞只是个寻常贵客,那贺渊这么处理倒也有礼有节。可贺渊忘了自己与她的关系,中庆又没忘。“七爷,只是致歉的话,会不会太……稍显冷淡?”贺渊冷冷瞟他:“那你说怎么办。”“或许,该邀她明日过来用个饭?”中庆提议,“姑娘家要面子的。今日终究是咱们怠慢了,若还冷冷淡淡不给人台阶,万一她明日不来了呢?”贺渊再度垂眸,握着杯盏的手轻轻晃了晃。“不来也好。”坦白说,他甚至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才好,来了也是大眼瞪小眼。她眼底那份伤心酸楚总揪得他发慌。她难受,他也不好过。可他又能怎么办?他就真记不起自己与她有什么情意缱绻的过往,想安慰两句都不知从何说起。中庆没敢再多嘴,转而道:“对了七爷,大将军发了家主令,对祖宅那头只说您是轻伤,不让沣南来人添乱。他今早出京去利州之前单独嘱咐过我,说您受伤的事牵扯颇深,目前对外尽量不张扬详情。您看,咱还接不接老夫人过来?”上个月贺渊出京前曾吩咐,让在这月下旬接老夫人过来,准备与信王府议亲。“既大将军下了家主令不让沣南来人,那还接什么?”贺渊仰脖子将剩下半盏温水饮尽,随手把空杯递给中庆。他堂兄鹰扬大将军贺征目下是沣南贺氏家主。既下了家主令,那贺家上下都得遵从。贺渊烦躁躁地揉捏着眉心:“况且,不是你告诉我,信王殿下与大将军同去利州了吗?”信王府当家人都不在,议哪门子亲?而且眼下他这情形,看着赵荞几乎就是个陌生人,这亲要怎么议?!他很少这样说话带火气。虽知他不是真的冲自己生气,中庆还是惊到,立马拘得跟鹌鹑似的。贺渊板着脸闷躁半晌,下了床榻行出寝房。中庆跟着出来,将去信王府致歉的事交代给小竹僮,便拿了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到贺渊后头。既太医官吩咐不能大动,贺渊倒也去不成哪里。只是随意走走,发散一下心中郁闷与无措罢了。昨夜下了雪,此刻外头是有些冷的。扑面寒风夹杂着残雪正融的凛冽湿意,颇有提神醒脑之功。贺渊在中庭廊下停住了脚步。到底他头上还伤着,中庆不敢大意,劝着他将那连帽披风裹上遮好头脸。贺渊没拒绝,怔怔盯着廊柱前的某处出神。昨日黄昏后赵荞便站在那里。她红着水光潋滟的双眸,可怜兮兮望着他,哭腔颤颤地问,“贺渊……怎么办啊”。他若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就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兜个连帽披风在自己宅子里瞎晃荡了。“我之前与她,”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