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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很多东西都再也回不来了。永远的,就像木帆,永远的消失了。/她这场梦持续很久,真实又从容,仿佛真的回到十五岁,身上都是黏腻夏风。这是木帆死后,木少倾第一次梦见他。模糊记忆忽然清晰,早就被忘却的面容在那时,渐渐浮现完整。无意识翻了个身,梦境被打碎成片片玻璃跌落,梦魇让她浑身是汗,在被窝里发酵胀大。晕头晕脑睁开眼睛,屋子里没人。叫了两声女儿小名,却没有回应。木少倾知道自己大概发烧了,浑身酸痛,起身时有些费力,但还是咬牙坚持,忍着眼前发黑的不适,跌跌撞撞走向屋门口。她听见客厅传来很熟悉的声音,芙芙又细又甜的嗓音,和有点含糊不清的口音。“麻麻僧病,头热热。”“芙芙摸,烫烫,粑粑回来。”一种无力感涌上来,她没出声,又回到床上躺着。不多时,“啪嗒啪嗒”小脚丫声渐渐靠近,在她耳旁回荡,胖乎乎的小丫头熟门熟路窜上来,手放在她额头。芙芙三岁才会说话,急死了家里所有人,看了心理医生,也做了各项检查。突然有天,她会喊爸爸mama。虽然口齿不如别的孩子清晰,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硬生生哭了两个小时。那种失落到极点又重建希望光芒的感觉难以形容,木少倾只知道,孩子不会难过,以后也不会因为失声而埋怨母亲。“吹吹气,凉一凉。”小孩天真话语后带着担心,冲着她guntang额头开始哈气,气味带着奶香,rou乎乎团在她胸口。再也装不下去,木少倾睁开眼。“宝宝。”被自己沙哑嗓音吓了一跳,她清了清嗓子,把小孩子抱着放下床,“不要离mama太近,会传染上你。”芙芙眼睛随了爸爸,圆溜溜下垂着眼角,是小狗的翻版。她小豆丁丁站在窗边,羊角辫跟着摆头而晃动。“爸爸说要,爱mama。”“爸爸很快回奶。”“是,回来。”“回奶。”……算了,她没力气为难孩子,只能嘱咐女儿不要登爬上高,等爸爸回来带她吃好吃的。说完就又睡过去了。不知多久,她被人摇醒,没好气地睁开眼。小朋友满脸焦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声音忽大忽小,在她头晕耳热中喃喃,“老婆你烧到三十九度,我们必须去医院好吗?”然后就是一阵摆弄,她被套上出门的衣服,余江枫背上背着她,怀里挂着小的。车子在路上疾驰,芙芙在儿童座椅上安静吃糖,递过来给她,“mama也吃。”木少倾有气无力摇头,“mama生病了,不能吃糖。”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神迷离,倚在车窗上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余江枫抽空在后视镜中观察她,心里阵阵愧疚上涌。“都怪我,昨天不该在阳台上……”“你给我闭嘴!”一声呵斥,满室清净,木少倾被气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拼尽全力跳起来挠他满脸花。车子停好,她说不要背,自己推开车门就要走。这一起身又是满眼黑,她站着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