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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下雪了,我还没见过下大雪呢。”曾鲤将脸贴在侧窗上,好奇地打量着车外。她鼻子挨过去一呼气,玻璃就蒙上一层薄雾。她用手抹得透亮后,又朝外面看。艾景初瞄了她一眼,没说话。曾鲤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又说:“山上的雪是不是更大啊。”此刻,曾鲤的手机响了,是马依依打来的。艾景初随之将音响关掉。“小鱼,你回去了吗?”马依依问。曾鲤手机听筒的声音本来不算大,但是在这个安静狭小的空间里却显得异常清晰。“早到了呀。”曾鲤说,“在酒店房间呢。”“开车送你回去的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马依依坏笑着问。曾鲤本来想说“是女的”。要不是为了她,自己能那么狼狈么,结果她还好意思来寻找八卦,要赶紧掐灭马依依无聊的想象。可是,曾鲤尴尬地瞅了瞅艾景初。她打赌他肯定能把她俩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她无耐地交代:“男的。”“帅吗?”马依依穷追不舍。“哦。”曾鲤胡乱也故作淡定了应了一声,心里却要崩溃了,想就地掐死她。“你哦一声,到底是帅还是不帅?”马依依将她逼到绝境。“你姥姥没事吧?”曾鲤欲哭无泪地转移话题。“本来可吓人了,她一个人上厕所结果坐到地上就起不来了,叫她她也不应,就瞪眼睛。吓死我爸妈了。结果送到伍颖他们医院,一看到医生就缓过劲来。医生问她,她说她哪儿都不疼。”“那你明天还来吗?他们下午安排你和我住,你不来就我一个人了。”“你介绍帅哥我就去。”马依依心情和她姥姥的病情一样,明显好转。她听曾鲤支支吾吾,便继续说:“之前咱们说好的,你可别吃独食。”“呸!”曾鲤忍无可忍地掐断电话。曾鲤心虚得要命,几乎不敢想象艾景初的表情。她和马依依还有伍颖经常凑一起对男人们的外貌品头论足,指指点点。可那都是女孩的私房话,谁想到当事人就会坐在旁边。正在曾鲤思绪万千之时,艾景初咳嗽了起来,开始还是小咳两声,到后来连续地咳了好久,连车也只被迫停下来。曾鲤说:“你刚才是去买感冒药了吗?有的话,赶紧吃一次啊。”艾景初缓过气来,摆摆手,“回去吃,不然要瞌睡。”“哦。”曾鲤不知道怎么回话了,毕竟他才是医生。她突然又想起来,“那你喝口水,润润嗓子。”说完,她将手上一直搂着的那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并且补充道:“应该不凉的。”艾景初接过去,喝了两口。果然一点也不凉。那水一路上都被她捂在怀里,已经许久了,沾了她的体温,暖和和的。他,又喝了一口。没过多久,第二个提示牌已经变成——此处海拔:2000米。随着山势越来越高,雪花落到地面已经不会再化了。那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在树木草叶上堆积起来,势力越来越宽,最后蔓延到了马路上。曾鲤虽然没有在雪地里坐车的经验,但是从电视上、新闻上、以及刚才跑黑车的司机的嘴里了解到一些。随着雪越来越厚,她的心情从好奇渐渐变成了紧张,也忘记继续数海拔了。最后,艾景初将车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