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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腻歪了吧?——我不是什么好人,曲若,你把这点记住了,不提对顾关山,我对每个女人都这样。……眼前的沈泽伸手在顾关山头上一探,那手掌甚至有些凉,带着薄薄的茧子和外伤药味儿,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摸了摸。“发烧了……”他哑声道:“我给你找药,——等等,嗓子疼么?”……顾关山模模糊糊地放假的那天下午,落雨的、深夜的街道。——我想问你,你愿意来和我一起过生日吗?——可能月球会碎裂,可能地心引力会消失,可能永冬会来临。但就算这样,你也有这个约会,顾关山,绝不能忘了。眼前的沈泽慌慌张张地拿着药出现。顾关山眼里满是泪水,想起自己怀着少女的心思,给丁芳芳打的电话。——我最悲观的时候想过‘活到三十岁就去死算了’。这句话,是顾关山内心最深的伤疤。那是一种真正的绝望,世对于一个没有成年的、遭受家暴的少年人而言,最深重的恐惧。那是他们对爱情,对亲情最深的不信任感,是他们放眼望未来的时候看到的漆黑的黑洞,他们不知出路在哪,不知道这世上会不会有人爱自己。而沈泽的答案的确在顾关山的意料之中,是人间的真实。——横竖就是玩玩。脑海中的邹敏模仿道。顾关山闭上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出来。沈泽拿完药倒了水回来,打算给顾关山喂下,却看见顾关山靠在沙发上,正在哭。顾关山咬着嘴唇呜呜地掉眼泪,沈泽看得心都要碎了,几乎想跪下求这位小姑奶奶别掉金豆子,但他矜持地忍住了。——在顾关山面前,忠犬属性绝对要不得,狗尾巴不能露出来,顾关山是个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的小脾气,沈泽深谙这点,因此不敢叫这姑娘姑奶奶,也不敢下跪。沈泽坐下来,把那杯热水递给顾关山,说:“吃了,去睡觉。”顾关山咬着嘴唇,仍在哭,无声地掉着眼泪,一滴滴的,特别可人疼。沈泽:“还疼?你告诉我他是谁,老子去揍他。”沈泽只当她有个奇葩亲戚,说不定顾关山父母都不在了。哪家父母会容忍自己的女儿被打成这样?何况还是个这样娇气纤细的,像画又如烟的女孩儿。如果顾关山是他meimei,谁把她打成这样,沈泽去卸那人一条胳膊。而沈泽没有meimei,顾关山是他心上的姑娘,沈泽能去把那人弄成残废。顾关山哭得嘴唇通红湿润,眼眶也泛红,眼里汪着水。“沈泽……”她沙哑地说:“离我远点吧。”沈泽顿了顿,望向顾关山。沈泽又皱起眉头道:“把药吃了。”顾关山鼻子塞了,脸也哭红了,毫无形象可言,生病的她却格外的顺从——她拿起药杯,把阿司匹林和退烧药吞了下去。沈泽赞许地嗯了一声,又伸手探了探顾关山的额头,手底guntang,真的烧得不轻。“顾关山——”沈泽拧起眉头道:“你知道逃避没用,自己一个人挨打也没用,告诉我到底是谁,你家里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办法给你解决。”顾关山喝了水,咳嗽了起来,她瘦的蝴蝶骨凸起,蜷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