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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照样端着,平西王老僧入定品了半晌茶,方松口道:“臣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同意,还望皇上见谅。不过其他方面,臣可以适当的做出让步,除了岁贡的数量提升之外,每年云南上缴朝廷的茶税也可做出相应调整,如果皇上觉得合适,臣承诺上缴之前双倍的茶税,目前云南发放的茶引,每张可买三十二筒普洱,上税银三钱二分,翻倍之后便为每三十二筒普洱上税六钱四分,或者一引十六筒,上税三钱二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这下轮到皇帝沉默了,皇帝喝茶的时间更长,感觉这期间一出三段的大戏都唱干净了。“你这样分斤掰两的跟朕计较,朕反而不好意思拒绝了,”皇帝一副大度的口吻,开口道:“既然如此,朕只能暂时先同意平西王的这番提议了,朕会尽快让军机处理藩院重新制定云南茶税的税法,有可能的话下年便可开展实施。”君臣相处之道便是如此,君主的权利不可滥用,不宜贸然紧逼,削藩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总要给对方留出缓冲的余地。既然平西王一定程度上表现出了诚意,作为皇帝,也要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总得来说,双方达成了圆满的共识,皇帝龙颜大悦,列出宫里贮藏的佳酿招待几位王爷,又一巡酒之后方才叫散。出了建福宫花园,平西王,平南王两人沿着重华宫外的甬道往外走。“朝廷这回可谓是大获全胜啊,”平南王道:“谁承想耿言那个老油子竟然唱着唱着走了调儿,背叛你我二人,高攀那小皇帝去了。我都替他那张老脸臊得慌!”平西王望出墙头之外,“想来他也是被打怕了,皇帝这个人不容小觑,借故折了靖南王半边臂膀,福建如今是元气大伤,他宝刀已老不过是想为自己另找一条出路罢了。”说得还是上年福建总兵宁海宗因剿匪不力被朝廷给办了这件事情,福建总兵表面任命于朝廷,背地里卻是投靠了靖南王,皇帝手段铁腕,直接拧了不忠之臣的脑袋,对靖南王来说可谓是影骇响震。福建总兵这出“弃暗投明”的做法听起来有些耳熟,平南王规劝道:“眼下朝廷已经在怀疑云贵总督跟你的关系了,吴兄还是谨慎一些,不要被拿了把柄才好,不过好在云南的茶业还是保全在了自己手里,一时半会儿皇帝还奈何不了你。”话说着走到了岔路上,吴晟道,“多谢尚兄提醒,您先出宫,我就不送了。”平南王拱个手,“吴兄留步,待我向泰安公主问个安。”两人分头之后,吴晟过了百子门,几近走到西长街尽头的时候,望到了一人的身影。她单门独户立着,螽斯门门墙上蔓下来几根新开的紫藤,她惦着脚够了几下却没够着。他放缓步子走近,绕到她身侧探手引了紫藤下来,把枝叶的尖端递进她手里。看到他,她满脸的惊喜,吴晟故意作出夸张的动作,垂首并脚打了一横儿:“臣吴晟给泰安公主请安了,公主您吉祥。您不在畅音阁听戏,一人儿在外头散逛什么呢?臣还以为谁家的美人落了单,在此迷路了。”“真没个正经,”降荻折了一根紫藤,撒娇似的抽在他的肩头上:“不是说不让你跟我行这些礼节了么?你也不嫌累的慌,驸马爷,快免礼吧。”他抬手按住了搭在肩上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