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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抬了一下下巴:“那变成褚年,我认为我把自己丢了的一切都找回来了。”抓紧了行李箱的手被人以坚定不可抗拒的力量抓开,褚年想要抓住余笑,却被余笑轻易钳制住了两只手:“好好照顾我的身体,我还会按时给你打点生活费,不然,褚年,我大可以眼不见为净,只当你不存在。”余笑走了。站在客厅里,褚年看着洞开的大门,一时间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把行李箱扔进后备箱里,余笑坐进车里,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至亲至疏夫妻,就算从前没看透褚年,余笑依然是这世上最了解褚年的人,短短几天没见,她能感觉到褚年变得越来越“柔弱”了,或者说在失去了经济大权和性别优势之后,褚年因为手里筹码的稀少而变得步履维艰。这种艰难正在反过来改变他的为人处世。想想现在的褚年,余笑不断地反省曾经的自己,她这几年中是不是也在流产、失业、成为家庭主妇之后发生了心理上的渐进变化,因为对自己在家庭和社会中地位的不满意,而将太多的东西寄托在了别人身上。或者说,她太想在那样的环境中证明自己,于是变得越发以“奉献”和“忍让”为一个标准去要求自己,最后演变成了她自己“自我”的丧失。人的付出都是需要“成果”反馈的,就像褚年的努力工作能换来升职加薪一样,这些“结果”能鼓励人继续奋进。跟褚年组建的这个家庭,让她毫无任何成就感可言。贫瘠干涸的土地上,人们为了求雨甚至可以献祭自己的孩子,而一个内心贫瘠干涸的人,也往往轻易可以献祭自己曾经最看重的珍宝。比如尊严。叹了一口气,余笑正要发动车子,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余笑愣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无数念头像是毒藤一样在她的胸腔里蔓延滋生。给“褚年”打电话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傅锦颜”。“要是他真敢勾搭锦颜,我就去医院摘了他的‘配件儿’送他。”心中做好了决定,余笑接起了电话:“褚年,我是傅锦颜,我知道你并不想跟我说话,很巧,如果不是我有急事,我也不会找你……”一开头就是一串儿连珠炮似的呛声,让余笑的心里悄然安稳了下来。傅锦颜继续说她打电话的原因:“前几天我和笑笑见了一面,我发现她的状态非常不好,褚年,你要是个男人就好好关心一下你的妻子,别以为自己结婚了交点钱回去就算是照顾老婆了,现在这个年代谁还养活不了自己啊!笑笑尽职尽责地在家里照顾你,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找了个保姆吧?笑多久没做体检了,笑笑每天在想什么,笑笑每天在家做什么,你知道么?要是这些都不知道,褚年你根本不配说自己是个丈夫……”傅锦颜夹枪带棒的话进了耳朵,余笑的眼眶慢慢变红了。“傅……傅小姐,余笑的事情,我们找个地方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