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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灵眸让他不住地看。找回平静,找回安定。陈晓言第一次杀人是十四岁第一次在沙场之上,他记得那时温热,是他之前一辈子不曾拥有过的暖。他贪恋血液的热度,化作魔鬼,却被称为战神。陈晓言知道他注定孤独,也知道他不该动心。这世道,动情是太过奢侈的事。他把梳子放下,用手挽住于默默的青丝一缕。数不清头间青丝,道不尽儿女情长,陈晓言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剪下于默默的一缕发。于默默回头看着陈晓言,只见陈晓言把他刚刚剪下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装到布袋里。于默默差异无言,因为她也本想剪下一缕青丝,送给陈晓言,作为离别之礼。但愿青丝如情丝,长陪于君。她本想拿起纸笔,在她送出她的青丝之时,写下这句话。哪知陈晓言先她一步。于默默的眼神怪异,陈晓言解释着:“你头发难看。”原来,他是帮她理发,于默默佩服陈晓言找借口的能力,她点了点头,附和了有些慌乱的陈晓言。陈晓言觉得他像是变成了另一种怪物。真该让张俊给他开药。这次出征,陈晓言决定让张俊随行,成为军医。从凳子上坐起,于默默走到陈晓言的眼前,说不出话的她在陈晓言的心上写字,隔着布料,她一笔一划地写道:“珍重。”珍重,她写得认真,陈晓言感受着于默默写的字,珍重,他也这么对于默默说。最是黯然伤魂者,不过离别而已。两个人互相看着,久久不倦,陈晓言把于默默揽入怀里,两个人一起站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体温在彼此的身上传递,陈晓言从袖中取出一包香囊递给于默默。兰花的香气,总是把他带到还算无忧无虑的幼年时代,那时他没心没肺地练剑,没日没夜地练剑,他将最快乐的他和于默默分享。于默默从陈晓言手里接过香囊。是什么香气,她不清楚。很好闻,她对着陈晓言赧然一笑,陈晓言对她说:“我很喜欢这个味道。”不再对她自称本王,陈晓言对于默默说,“记住我。”于默默很是无语,陈晓言是很难让人忘记的人,是带着光环的人,是让人钦佩的人,是名传于后世的人,她如何会忘。她点了点头,换得陈晓言满意一笑。两人来到院中,对视一下,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既然是送别,怎么可以不舞。天朗气清,风卷云舒,院子里的柳树枝条曼妙,于默默和陈晓言各自捡起一根柳条,以柳条为剑,开始起舞。旋转一圈,回到原点,两人视线相交,四目灼灼,擦肩而过,嘴角微笑。再次相交,再次擦身,再次挥动枝条,再次旋转跳跃,再次视线相对,于默默和陈晓言配合默契。阳光洒在柳叶上,柳条闪着金光,人的脸上也闪着光。停下舞步,放下柳条,于默默的脸鼓起,像是讨糖的孩子看着陈晓言。陈晓言淡淡一笑,用手糊住了于默默鼓起的脸,于默默只能恢复正常,在陈晓言的钳制下服软。阳光洒满地,陈晓言把手用于默默的脸上移开,于默默长呼一口气,陈晓言恶劣地连这口气也想夺走。明明是一个吻,却被陈晓言吻出地老天荒的气势。柳条尽诉留意。只是人生在世,又怎能这么任性而为,陈晓言终是松开了于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