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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过了?”卿卿喃喃道:“是有几回了呢,可比我这个姑娘家还脆弱。”即便坚毅如高山,也有向阴向阳两面,何况他不是高山,他只是这世上的一个普通的顽劣男儿,他是将军、是王爷,如今也是皇帝了,可他亦是某人的战友、兄弟,是某人的儿子。没人能生而便是顽石,那些看似无坚不摧的,都是遭受过千锤百炼。卿卿的的手穿进他手掌内,和他十指交握起来。这些夜晚她独处深宫寒室,想起这宫门内的怨魂不必北邙山下的少,便不寒而栗。可是有什么怕的呢?北邙山她也不怕的,那个天底下最坏的人就在她身边,她有什么可惧?新帝登记后,大赦天下是头一等大事,廷尉寺早已做好了准备,上朝时,霍遇却对此事只字未提。朝臣皆以为此事不妥,霍遇却道:“刑罚之事早有律法而定,国事当以法为先,不因人情而易,若律法无信,国何以有信?”霍遇此举惹怒那些维护先礼的大臣,下朝后几位大臣相聚,不由痛骂:“狼子野心!”谁知第二日上朝,霍遇便叫人带上来一头死狼,当场剥皮挖心,此后再也不敢有人多言。新帝继位,改年号元朔,追封其母文孝皇后为景礼文孝皇太后,先太子生母德孝皇后为万行德孝皇太后,而对皇宫里的这位皇后只字不提。卿卿担忧地问他:“外面都说你要皇后娘娘去殉葬,是不是真的?”“嗯。”他随手揽住卿卿腰肢,那里还是不堪一握。“皇后娘娘她...虽做过坏事,但也非大恶之人...陛下...”“卿卿叫我什么?”“七郎。”“这宫里头,现在只有一位皇后。皇后令寡人心悦了,便万事都听你的。”“你这恶人!”“不过是吓唬她的,还不成真活埋了她?女人多的地方到底是事端也多,往后宫里是不能留了,虞山行宫是个事宜修养的地方,无子嗣的太妃便都安顿在那里,任她们自己慢慢斗去,别教坏我的卿卿。”“到底是长辈,怎能用教坏这样的字眼。”“倒也是,卿卿看谁不顺眼是直接动武的,岂是寻常妇人能比得?”处理了先帝后宫,头一件大事是封后。孟家家声震威,有先帝册封的郡主加持,对她的身份无人能质疑,但曾经北邙山那段的日子终究难以抹去,这些都成了之前晋王政敌打击他皇位的措辞。消息落到卿卿耳里,她倒并不担忧,对付这些事霍遇最是在行,她唯一忧虑是霍遇手段有时过于粗暴,怕造成血光之灾,便叮咛他千万不可见血。几日后,传来成王府上几十个小厮一夜间被人割舍的恶闻,成王闭门不敢出,怒而不敢发。德昌宫里,霍遇无辜地睁着眼:“真不是我叫人去割得舌头!”卿卿气得摔了茶盏:“舌头都割了,他们还能指认你...不,还敢指认你不成?”霍遇咋舌,内心痛骂:孟沉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册立中宫的旨意足足拟了半月才下达,卿卿接到旨意,头疼阵阵,想烧了这旨意的心都有了。霍遇回到德昌宫,见她也没出门来迎,甚至好脸色也不给一个,他深沉道:“怎的,卿卿不开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