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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气性够大的啊,你又不是梁编剧,跟着气什么?”“我这叫感同身受。编剧也太没话语权了,一早就定好的本子眼看着就要被改的面目全非。本子就是编剧自己的孩子,被其他的编剧和演员胡乱改,我都替梁薇的团队叫委屈。”对于文字工作者来说,自己的作品被其他人任意修改肯定是会心痛,会觉得不被尊重,陆渺渺有这一通抱怨,迟宸溪倒是不难理解。“你还在看梁薇写的本子哪?”“嗯。梁薇真是可惜了,去那样的小工作室,一点发言权都没有。”“你还可惜别人呢,你可是什么工作都没签,是不是想自己单干?”陆渺渺又叹气又摇头:“编剧这碗饭不好吃,单干我可没把握。”她抿抿唇,“我正在争取一个机会,如果我成功了再告诉你,没成功的话我还是先憋着。”“什么机会?神神秘秘的。”“等着我放大招吧。”迟宸溪笑了笑,也不追问。接下来的拍摄按部就班,慕南依旧每周请假,大家都习惯了。除了这一点之外,剧组里里外外倒还算和谐,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要把这部剧拍好,有互生龃龉的时候,但很快就能释然。迟宸溪的戏份在2月10号就能拍完,陆渺渺调侃她,统筹人帅心善,专门安排她早点拍完回家过年。二月初的一周,迟宸溪的戏份比较集中,而那一周,她几乎天天在演哭戏。剧里面,作为男二的侍女,玉霜无数次地下定决心离开,无数次地又留下来,最终在最后一次彻底离开了,玉霜被入了魔的楚天一掌打死了。跟饰演男二的严序拍死别的那一场戏很不顺利,迟宸溪眼泪挺多,跟之前的毛病一样,她不太会控制悲伤的情绪,一哭就上劲,一不小心就哭得太过了。导演半开玩笑半批评地说,她这人感情太丰富。室外戏,但是是搭的影棚,免了受冻之苦。迟宸溪躺在人造雪铺就的地面上望着上方的机器。导演说了,一滴眼泪就够了,表情不要做大了,表情要传达出不舍和割舍的复杂情绪。她把这种复杂的情绪反复揣摩,什么是不舍,什么又是割舍?不舍,是对自己一直服侍的公子放心不下,割舍,是她说过千次万次的要离开,终于有了可以成功离开的一天了。她清晰地听着拍摄机器运转时的声音,眼前想到的是严序的脸。从剧组离开以后,她应该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交集吧。听他说,拍完这部戏,之后会进组另外一部戏,依旧是配角,他可能会一直在剧组待着。“卡!”导演在对讲机喊了一声,然后说这场可以了,准备拍下一组。她去监视器后面看回放,慕南在她旁边站着,她抿了抿唇边的做假血的糖浆。画面放出来,摄像很会捕捉最好的角度,画面呈现出凄美的调调,她的微表情都被捕捉到了。画面里的她眼泪掉下来,盯着监视器的她顺便吸了吸鼻子。来来回回好多遍,终于算是过了,不过她心里头跟压着一块石头似的。下一组是她和严序搭戏,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装死,镜头会给她脸特写,不能眨眼甚至睫毛都别颤,颤了就算穿帮。严序把她抱在怀里,一边说着台词,他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也不知道是戏服带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