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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古代箜篌,同她从前弹过的箜篌其实并不一样。这一架箜篌是单排弦,弦线用的是丝弦,不仅弦的数量少弦距也不一样,整体的尺寸也小很多。而她从前那一架是在雁柱箜篌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的转调箜篌。双排弦,弦线用的是尼龙钢弦,每排四十四根,一共就是八十八根弦,音域达六个八度还多。而且通过踏瓣的控制,箜篌可以转十二个调,转调后各音阶、音程关系也非常准确,几乎可以同钢琴相媲美。这样的一架箜篌,尺寸和重量自然小不了,否则她也不至于被砸到这里来。当然,也不是说这样略显“简单”的古代箜篌她就不会弹,毕竟仿制的古代箜篌她也见过许多。而是要想弹奏这种样式和尺寸的箜篌就必须采用跪坐的姿势。古人或许不觉得有多困难,但对于一个只习惯坐着弹琴的现代人而言,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阮棉棉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虽然有些别扭且演奏效果不一定好,她也绝不会因为乐器不顺手姿势不舒服就临阵脱逃。“既然咱俩如此有缘,那便赠你一曲。”她提起裙摆,微笑着跪坐下来。凤凰儿微微颔首,乖巧地跪坐在一旁。阮棉棉虽然只念了一年大学,但在箜篌演奏上是下过十几年苦功的。简单试了几下音之后,优美的乐曲便从她指下缓缓流了出来。这是凤凰儿第一次听司徒兰馥之外的人弹箜篌。她从前也听司徒兰馥用瑶琴抚的,和阮棉棉这一曲不管是曲调还是风格都完全不同。馥姨姿态优雅令人赏心悦目,但琴音中却充斥着哀怨缠绵,听了之后心情会阴郁好几日。而棉棉姐挥洒自如让人心生向往,琴音中满满都是蓬勃的生机,听过之后整颗心都是明朗的。凤凰儿从前欣赏过司徒兰馥的琴技,但也仅限于她那娴熟的演奏技巧。而她此刻却是真心喜欢阮棉棉的琴声,和技巧毫无关系,就是单纯地喜欢她琴声中的那份大气和潇洒。“棉棉姐,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演奏。”曲毕,凤凰儿毫不吝惜地夸赞了一番。自己有几斤几两阮棉棉心里非常有数。水平肯定不低,但距离“最动人”还差得很远。当初她的启蒙老师就说过,她在音乐上的天赋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成功。她一开始是不信的,毕竟在周围认识的孩子中,学习音乐就没有谁能比得过她。直到踏入音乐学院那一日,她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天赋,什么样的人才叫真正的音乐天才。备受打击的她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刻苦了,老话说勤能补拙,她相信自己能通过勤奋拉近同“天才”们的距离。可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勤奋的确可以让人有所收获,却永远无法改变天赋不如人的事实。在艺术上尤其如此。不过这些事情她早些年就已经看开了,她只上了一年大学就辍学了,再提那些有什么意义?不过她承认也只是一个俗人,小凤凰刚才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她听了却是真的高兴。她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这架箜篌曾经的主人。”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