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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蒹葭便被放了过来。她是个稳重的,虽在西宫里与姜灵洲分离,又在陆皇后处受了些刁难,却没掉眼泪。见到姜灵洲,才扑了过来,与白露抱成一团,小声哭泣。跟着蒹葭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婢女,都是含章殿那边派来服侍姜灵洲的,一个叫宝钏,一个叫翠翘。她们手捧绫罗衣裳、珠翠首饰,垂首恭敬道:“请王妃更衣。”有了章公公叮嘱,她们都聪明地口称起了王妃。姜灵洲瞄了一眼,便看到她们手里捧着款式花哨、颜色艳丽的衣衫,单单是那绣了软金凤凰的衣裙,便是不合规制的,更勿论那衔珠凤钗了。“这些衣衫是做什么?”姜灵洲不起身,淡然道,“太后方才出灵,今早才送去了陵寝。我不能前去送太后一程也就罢了,还要在这西宫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们这是嫌我名声太好,要败坏一二么?”她这话毫不客气,宝钏哆嗦了一下,嗫嚅道:“王妃娘娘恕罪。可是,只是在这西宫里换身衣裳罢了……”“送回去吧。”姜灵洲抬手驱散了二人,“免得叫人说陛下不守礼数。”宝钏还欲再言,可一抬头,便看到兰姑姑那石头似的冷硬面色,只得作罢。陛下与这竞陵王妃,俱是她的主子;可相比而言,还是陛下更好说话些。且除了这二人以外,她们还服侍着……宝钏与翠翘退下后,姜灵洲嫌着看到她俩人有些心烦,便令白露放下了珠帘来,自己坐到里头习字去了。纸墨一铺,她便浑然抛却了外物,沉浸到笔毫之中去了。——楚山浮碧。江汉无终极。鄂渚几行云树,天何意、限南北。使君觞醉客。健倒曾何惜……一首霜天晓角,叫她写得墨渗纸背。白露见了,心道王妃这定然是心里有气。须知平常姜灵洲只写一写那闺中诉情、山河风物,几时又写过这么大马金刀、阔论三国的东西?萧武川来时,恰好见到她坐在窗前,悬肘提笔模样。宝钏与翠翘正欲请安,萧武川便在唇上做了个噤声姿势,慢悠悠朝那半落珠帘踏去。正是露华清、人语静时,窗外叶绿枝垂,香风轻惹;那窗前女子鸦鬓微堕,虽无叶叶罗衫、重重锦绣,却仍似一株新结丁香,惹人垂帘。他与她虽只隔着一道珠帘,却如隔五云仙乡。萧武川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便想伸手去撩那帘子。熟料,那坐在窗前习字的女子,却不轻不重地开了口,道:“陛下若是再上前一步,怕是那号令玄甲军的鱼符便要融作一滩金水了。再打个金手钏、金发簪,送予哪位主子也是不错。”萧武川的手微微一僵,他不放下那帘子,却笑道:“婶婶说笑了。那鱼符若是融了,则三叔也得不了好处。”姜灵洲挽住袖口,阁下了笔。“我管竞陵王的好处做甚?”她抬头望着窗外枝叶,声音漫而柔雅,“若是玄甲军不听号令,陛下又越了周礼,以我为妾;那恰好,齐太子正可点兵华亭,发往竞陵,岂不如意?”此言一出,萧武川的手狠狠攥成了拳。他像是恼极了,锤了一下红漆的屋柱,道:“你已嫁入了魏,竟还念着齐么?”“我虽是竞陵王妃,却也领着齐国封地,乃是上了封号、堂堂正正的河阳公主。”她浅笑一声,扶着桌案站起身来,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