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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武川作贵妃娘娘去了。姜灵洲听罢这件事,乐不可支。也不知道那时的萧骏驰真傻还是假傻,竟然对这么大个美人儿置之不理。梁绿蕙说要做“人上之人”,摆明了是要委身给摄政之人,而非宫里头那手无实权的傀儡皇帝;可偏偏萧骏驰似是个眼盲耳聋,全然曲解了她的意思。“既如此,那还是早些让浣月姑娘出府去吧。”姜灵洲咔擦咔擦地比了两下剪刀,笑说,“但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免得世人说我善妒。”|||第二日,浣月大清早就被叫到了正院。她不是妾室,因而不是来给姜灵洲请安的。等着她的,是拉长着脸的兰姑姑。“铁脚姑娘,”饶是兰姑姑向来严肃惯了,可念到这名字,也有些忍俊不禁。她顺了顺心底的气,耐着性子道,“你既是要进王府的人,这规矩便免不了要做一做。站有站样,坐有坐样,才算是不堕了竞陵王府的名头。”浣月攥着帕子站在一旁,娇媚的面上泛开一阵喜色。“是,”她福了一礼,软软道,“请兰姑姑指点了。”“你这礼行得歪七扭八,实在是污人眼睛。”兰姑姑的脸色愈发吓人了。她从婢女手里接了条戒尺,啪啪就朝浣月的小腿肚上抽去,“腿不能颤!把腰骨头挺直!”浣月疼得身子一颤,差点没哭出来。好不容易,浣月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得以站起来。接着,便又被指点了一通如何站、如何走、如何坐、如何笑。光是反复走动,便练了半个时辰有余,一会儿都不得休息。稍有不慎,兰姑姑便要发怒,让浣月畏惧不已。练了小半天,浣月便觉得浑身骨头酸软,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笔笔直地站在原地,露着个正儿八经的笑,那头兰姑姑却坐在圈椅里,喝着泡好的五云茶。婢女上去给兰姑姑加茶水,还笑着对兰姑姑道:“看惯了王妃娘娘,便觉得其他女子坐没坐样,站没站样。”“尽胡说八道!”兰姑姑冷了婢女一眼,道,“竟拿堂堂的王妃娘娘和这等玩意儿比,你这张嘴是要不得了!”那婢女立刻低下了头,战战兢兢道:“奴婢知错。”又练了一个时辰,兰姑姑才让浣月歇息。兰姑姑方走,姜灵洲房里的大丫头白露便趾高气昂地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卷佛书。白露将那堆佛书哗啦啦放在浣月面前,神气道:“铁脚,你识字么?”“识字,”浣月连忙绷紧了身子,好让白露不要看轻她,“奴婢学过书。”“咱们王爷、王妃都是念佛的人,你要是真想留在府里,就好好研读研读这佛书。”白露鼻孔朝天,嚣张跋扈的劲头和梁贵妃有的一拼,“王妃说了,你要是能研透这一本佛书,再誊抄个十五六遍,王爷便会爱你重你。”浣月一听,差点没厥过去。她是识字,可识的也不过是风花雪月、红袖添香那点儿字,书是没读过多少的,更别提佛经这样的东西了。只是王妃有令,她不得不从。于是,浣月咬牙提起笔来,没日没夜地抄起了佛书。她白天拜佛念经,烟熏火燎;晚上则就着油灯抄书,青灯古佛。不是出家人,胜似出家人;还没嫁入摄政王府,已经把庵堂老尼的日子过了一遍。浣月一边抄,还一边恨起梁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