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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里漏进一线光明。借着那道光,她勉强看到了箱子外边的模样——这箱子在马车上颠簸着,上盖了一些稻草和布匹。车轮咕噜噜地,驶过了宵禁前的热闹夜街。驾车的男子穿着一袭朴素青衣,双手戴副粗布手套,挥着马鞭。看背影,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姜灵洲试着挣了挣,才发现箱子落了一把大锁,她出不去。马车在一条暗巷里停下,男子费力地搬起了箱子,将箱子连带里头装着的姜灵洲一起运进了巷子里的一户人家。这户屋子显然是许久未有人住了,简陋的家具上落满尘埃,蜡烛上还结着蛛网。青衣男子背对姜灵洲,花了好久才点燃了那蜡烛。接着,他便掩门离开。这一去,就是数个时辰没回来,仿佛遗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宵禁时间到了,街道上渐渐静了下来。本就短短一截的蜡烛烧到了尾巴,芯子跳了几下火花,便彻底熄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唯有姜灵洲的呼吸声依旧起伏着。自那青衣男子离去后,姜灵洲便试着钻出这个箱子。只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无论如何都撬不开这口箱子。她也曾试过大声呼救,只是四下并无邻里。一番尝试后,她只得卧在这口箱中。这辈子,这是她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头一次在陈王谷,她险些命丧马蹄下。本以为她的运气已糟糕到了极点,没料到如今还有更糟的。也不知那青衣男子大胆潜入宫中,将她绑出宫外,是为了什么?西宫内苑,难以进入。也正是因此,傅徽才放松了警惕,中了暗算。如此一来,也证明那青衣男子背后之人,手腕通天,足以在西宫之内翻云覆雨。是梁妃,还是毫州王?梁妃虽跋扈非常,却是个做事不经思量之人,应当不会这样拐弯抹角地绑她。那目光阴鸷的毫州王,倒是极有可能。最怕的,则是那西宫之中,另有他人意欲对她动手。上一次在陈王谷中,有宋枕霞来救她;那这一次,是否依然会有人来救她?姜灵洲收紧了手臂,却忽然摸到袖中一件yingying的物什。原是萧骏驰赠给她的那把匕首。她摸了摸匕首冰冷坚硬的外壳,忽而有了一分底气。再不济,她也在手里藏了一把武器,勉强可以应对一二。又一段时间后,那虚掩的门扇后响起了对话的声音,是两个男子站在那处,压低嗓音说话。两人的声音都沙沙哑哑的,像坏了嗓子。“竞陵王妃就交给你了,卯时之前,她必须死。”“你呢?”“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他们说罢,便有一个驼背的黑衣男人推开门,虎虎生风地大步走了进来。他重新点了一盏油灯,接着便单膝跪在了姜灵洲所藏的箱子前。“摄政王妃……河阳公主。”那男人搓了搓手,打开了挂在箱上的锁,声音阴阴的:“冒犯了,我们主人家想让你早点儿去见列祖列宗。”姜灵洲头顶的盖子被掀开了,她立时用手挂在箱上,口中紧张道:“且慢!”驼背男人已经在拔腰间的弯刀了,闻言,他稍微顿了顿动作。“若是我死,摄政王定不会轻饶。你主人家兴许能保命,可你却未必。就算是英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