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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几个出逃妓^女之前,没有人真正相信夏飞飞居然会是那个冷血残忍的杀人凶手,但是大量的人证物证堆积如山,几乎已成铁案。原来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下,一切线索都如同散乱在地的珠子,无论如何也串不到一起去;然而知道了凶手,再逆推回来,一切便都豁然开朗,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首先是曾住在夏飞飞隔壁的隔壁的吴三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诉说,她描述着那个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夜晚。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她说她被逼迫着将一个奄奄一息的血人抬到祠堂前面;她说她们同行的姐妹因为不愿从命而瞬间被吸成干尸;她说她自知罪孽深重,领着一家人逃亡后,始终良心不安,整日在荒月山寨外面徘徊;她说其实被山寨卫队捉拿之时,她已经想过要投案自首。陈长老轻咳一声:“夏飞飞,吴三妹说的,可是事实?”夏飞飞用怜悯的目光望了吴三妹一眼:“我知道必有傻子不知进退,想不到那个人居然是你。倒枉费了我给你们元石的苦心。”这便是变相承认了。但同时夏飞飞面上却有欣慰之色一闪而过: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有聪明人的,不是吗?至少李二姐就乖乖地逃出去了。吴三妹拼命地跪在地上磕着头:“大人!蛊师大人!小人是被逼迫的!念在小人有投案自首之心,且饶恕了小人的一条贱命吧!放过小人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她磕头磕得分外重,瞬间额头上便有鲜血流下。陈长老命人拖她按手印画押,然后望着刑堂上那片暗红,皱眉说道:“大胆贱奴!你谋害蛊师在先,逃亡在后,现在居然敢弄脏我的刑堂?你那卑贱之血怎敢亵渎刑堂之威严?来人啊,将吴三妹一家乱棍打死,将尸体挂在寨门旁边,以儆效尤!”吴三妹大骇,她和家人们一起哀叫讨饶,却早被人拖了出去。陈长老望了秦长老一眼。原本秦长老是事事必与陈长老相争的,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竟然沉默了。他们的观念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过一些凡人罢了,蝼蚁而已,生死何必挂在心上?为这些凡人的生死与政敌争执,太有失他们的身份。何况,凡人冒犯蛊师,原本就是死罪。陈长老问道:“夏飞飞,你可承认,是你杀死了自己的亲舅舅周财海,并将他的尸体抛在祠堂之前?”刑堂外看热闹的人们早已群情激奋,议论纷纷,然而夏飞飞却很镇定,像早就已经预料好有这一天似的。“不错。”她平静地说。陈长老也暗中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铁证如山,凶手依然狡辩、拒不认罪。眼下正是他和秦长老争权的紧要关头,刑堂为他所控,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夏飞飞或者拒不认罪,或者被屈打成招,秦长老自然会伺机发难。他甚至还私下里搜罗了许多证据,如夏飞飞住过的那间精舍中,血迹隐隐的地面;再例如说,看到周财海往那个方向去的目击者。但夏飞飞既然当众认罪,这些东西都不用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