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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学,都说你的教授是临床上最好的医生,最适合他的医生。”沈奚盯着他,“我想恳求你……”陈蔺观摇头,以最温和的方式表示了拒绝。当初在纽约公寓外,情绪激动的少年长大了,他学会了控制情绪,学会了尊重朋友,可不代表他能忘记自己家是如何落魄的。“抱歉。”沈奚轻声说。“不必抱歉,”陈蔺观说,“窦婉风告诉过我,他是你丈夫的哥哥。”“他现在是我的先生。”陈蔺观怔了一怔。他从同学那里听说了沈奚结婚的喜讯,还电报责备她,以为她忘记分享喜讯。今日揭破,才知真相。沈奚欲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在纽约时,一直反复要我记住资助人的恩情,”陈蔺观看着她,“现在是想要我还了吗?”“不,我当时说的话,是想要你牢记学医的初衷,救许多的人,才不枉费傅侗文给我们的花费。不是要你还他什么。”“他是个大慈善家,爱国商人,资助过许多的人,”陈蔺观回她,“可是沈奚,他对别人是好人,但对我不是。我是个普通人,不是圣人,你如果想要我的教授救他,不必来求我。”“我试过联系你的教授,可是……”陈蔺观自然知道她碰到的困难:“当然,我的教授早已重病在身,闭门谢客了。”“所以我才找到你,是因为知道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也不要和我谈医者仁心,我是个很自私的人。”长久的安静后,沈奚再次说了句:“抱歉。”她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可还是想试一试。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只好准备起来,前往英国,去见谭庆项过去的教授。心脏外科是连外科医生都要避讳的领域,专攻这方面的医生本就少,能有丰富临床经验的人更少……她怕,到了英国还是于事无补。沈奚和陈蔺观不欢而散。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坡路,往公寓走,两旁都是小咖啡馆、小酒馆。她初见巴黎,是在傅侗文送给自己的一套彩色照片里,那时她对欧洲的这个城市印象是,街边房子像摆放整齐的洋火盒,色彩斑斓的墙面,严丝合缝地贴着彼此。傅侗文后来提到那套照片,说是自己初到巴黎,花大价钱问一位记者购买的。他从不吝于赞美任何一个西方国家,开放的思想和工业化的成就。赞美下,是美好的期盼,期盼中国能有这样绚烂于世的一日。几个小孩子围着辆冰激凌贩卖车,接过自己想要的甜品和汽水。沈奚看到也有贩卖爆米花的,她买了一包,贩卖的老者提醒着,指了指她的手包。巴黎是繁华没错,可偷抢也是出了名的。老者见她黑发黑眼是个亚洲人,走路漫无目的,有点游览的意思,推测她是初到巴黎的女孩子,好心提醒。沈奚用和傅侗文学的法文,道谢后,接过纸袋子。回了公寓,她看落地钟的时间,傅侗文还在午睡,便把爆米花放在了门口的矮几上。来接培德的人坐在客厅里,见到沈奚,立身唤她:“少奶。”她看门口的布纹行李箱:“谭先生呢?”“在和培德小姐道别,在厨房间。”沈奚到厨房门口,咳嗽了声。“不用进来了,我们出去。”谭庆项说着,带培德走出厨房。他这次带培德来法国,就是为了亲自把她送到欧洲,再把她交给德国驻法领事馆。没几日,和平会议就结束了,他知道再没法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