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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回应“少管闲事”。“你们先走,我稍后就来。”他说着,重新关上门。沈奚五味杂陈地看着那扇门,又去看傅侗文,他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难道……露水情缘在他们看来很寻常吗?结果,谭庆项也没给她机会去问。他爽约了。彻彻底底为了一个褐发少女,将她和傅侗文抛弃在了晚餐饭桌上。她从吃奶油小薄饼和鱼子酱就期盼能看到谭医生女友的脸,可到熏鱼和烤面包没来,到牛rou汤没来,到鹅肝冻膏也没来……默尔索干白下了肚,沈奚已经放弃了。甜点和水果到时,谭庆项带着那个新女友赶来,坐下就将杯中酒喝干净:“抱歉。”“你该对你女朋友说抱歉,菜已经上完了,”沈奚礼貌问,“你还要什么吗?”那个女孩子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在吃着甜点,不在乎主菜上完的事情。“她不懂英文,除了简单的几个单词。”谭庆项替她解释。“那你怎么和她沟通?”沈奚惊讶,方才傅侗文还说,他们已经在一起半个月了。谭庆项笑而不语。沈奚仍困惑,顺便将这个错看的人上下打量。“好吧,简单来说,”谭庆项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上,揉着疲倦的眼睛,“心灵沟通和肢体交流,这样是不是能满足你的好奇心?”沈奚被这话堵住。那女孩恰好发现了桌上的金制火柴盒,举起来,对着谭庆项惊讶地笑着。谭庆项也笑,点点头。沈奚想他们是在交流说:这个餐厅连火柴盒也是金的。他们四个,两拨人,一拨吃完,一拨刚开始。傅侗文并不想留在那里,借口困乏,带沈奚离席。私人甲板上休息了会儿,回房,他在箱子里找书看。沈奚瞄了一眼时间,九点,这是夜读的时间……可他并没想说的意思,还是忘了?“谭医生的女朋友,是想要带回中国吗?”她心中忐忑,将话从谭医生说起。看上去是个俄国人,不晓得会不会乐意待在北京。“应该是要先下船的。”他背对着她说。“先下船?那……谭医生怎么办?”他回身,一笑:“他总有几个莫名其妙的女朋友,来路不明,互不束缚。缘来缘尽而已。”原来这样。她沉默。傅侗文将书在手里掂着,思忖半晌,又说:“他在这方面,是看不清自己,或许这么说也不对,是他将自己看得太清了。”沈奚不懂,倒是看清他手里的书。是这一个月他看了四遍的麦克白。“他心里装着个人,”傅侗文将书在掌心敲打着,说,“是个青楼的姑娘。”“那你为何不借他银子,去赎那姑娘?”她马上说。傅侗文微笑:“你听我说完。”他花费了两分钟,讲了个穷书生爱上青楼女子的俗套故事。谭庆项家境贫寒,是由四爷出资,让他留洋。四爷走后,谭庆项留在了傅侗文身旁,因为傅侗文常出入烟花之地,他也不可避免地随着进出,后来结识了一位身世可怜的姑娘。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没过去情关,真动了心,一心想娶那姑娘。沈奚揣着不安的心,听下去。姑娘当他是萍水姻缘,他对人家却是情意拳拳。人家姑娘住得好,吃得好,挥金如土,又有公子哥们捧着,为何要从良?谭庆项恨不得剖出真心,任人一刀刀片心头rou,鲜血淋淋,死不回头。他想着人心都是rou做的,他想着他与那些少爷很不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