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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空头敕以逐内侍,杜衍犹得封还内降以裁侥幸。盖宰相之权尊,则公道始有所依而立也。……然或谓比年以来,大庭除授,于义有所未安、于法有所未便者,悉以圣旨行之。不惟诸司升补上渎宸奎,而统帅蹿级、阁职超迁,亦以寅缘而行恩泽矣。不惟jianian赃湔洗上劳涣汗,而选人通籍、jianian胥逭刑,以钻刺而拜宠命矣。甚至闾阎琐屑之斗讼、皂隶猥贱之干求,悉达内庭,尽由中降。此何等虮虱事,而陛下以身亲之。大臣几于为奉承风旨之官,三省几于为奉行文书之府。臣恐天下公道自此壅矣。景祐间罢内降,凡诏令皆由中书、枢密院,仁祖之所以主张公道者如此。今进言者,犹以‘事当间出宸断’为说。呜呼!此亦韩绛告仁祖之辞也。朕固不惮自有处分,不如先尽大臣之虑而行之。仁祖之所以谕绛者何说也!奈何复以绛之说,启人主以夺中书之权,是何哉?宣和间创御笔之令,蔡京坐东廊专以奉行御笔为职,其后童贯、梁师成用事,而天地为之分裂者数世,是可鉴矣。臣愿陛下重宰相之权,正中书之体,凡内批必经由中书、枢密院,如先朝故事,则天下幸甚、宗社幸甚。(注:这一题问是引用苏轼担任开封府试官,出的策问,答是由文天祥当年殿试的长篇对策中的一段)”徐修这一题答完,旁人皆数是答好了,便又等了片刻,由人一一收了卷子呈给敬帝。天色已渐晚了,敬帝是让几人先归,徐宋几人便又叩谢圣恩,才由人领着退下了。徐修几人走的平稳,路上也无声。宋宫很大,路也很长,如今正值夕阳,照着那红黄相间的墙瓦愈发庄严。这就是莘莘学子一生……都在向往的地方啊。状元大庆殿,敬帝手拿卷子,一份份看来,等看到徐修那一份,笑出了声,“这个答的,倒与旁人不同。”敬帝让人去呈给太子与王师、谢相几人……几人先后看了,王松便与谢晋说道,“文笔不错。”谢玄跟着一句,“就是胆子大了些。”敬帝便笑了也不说旁话,倒是赵恒站起身拱手一礼,开了口,“儿臣倒觉得这一位能言旁人所不能言,有几分胆色。朝廷设恩科,若所求皆是不言,不敢之辈,往后便都学了这个风向去。此人敢如此极言,儿臣倒以为,该与嘉奖才是。”敬帝倒也点了头,说道,“朕设制科,本求敢言之士,如此之人,却该嘉奖。”又让人一查,正是今次会试的第一名徐修,抚掌而笑,“古有连中三元,今我朝也有连中两元,当为佳话。”赵恒与王谢两人,拱手皆道是英明这类的话。敬帝便又选了杭州宋玉,今次春试第二名宋玉为榜眼,汴京梁璟,今次会试第四为探花,三人皆为进士及第。其余六位赐为进士出身,可予功名。这一桩事便算是了结了。赵恒到阿房宫的时候,赵妧就坐在阿房宫外的阶梯上,见着人来忙迎了过来,一双眼睁的很大。她先前是派了人去看过,可后头的事却是不知道了,如今见着赵恒自是心急,忙问了,“怎么样?”赵恒见他这个唯一的胞妹如此行事,连个礼仪都没了,想她小时候粉嫩嫩的一团,还爱跟在他身后。如今却为了别的男人……赵恒负手站着,难免有几分心酸,便带着这几分心酸,板了脸轻斥一句,“莽莽撞撞,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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