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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不客气,便是秦渭这样长袖善舞的人如今也板了脸。他让人去把管家找来,把方才孙逾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孙逾面色便有些不大好,又听那老管家躬身说道,“孙相公这话却是有些过了,您平素让做的,哪件没给您办好?只是前头您在外赊了不少账,因着住在这,那些人便往秦家来要,这个却是没道理的,老奴这才拒了。却不想孙相公生了这样的气,倒是老奴的罪过了。”那孙逾面色涨红,“秦渭!你们秦家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如此无礼。你若不管教,我却是再待不下去的。”他这般说着自是把自己看高了。哪听得秦渭说道,“既然如此,秦某自不好耽误孙举人。秦福,使人去帮孙举人整理物事,请孙举人出府。”孙逾一愣,半会没反应过来,口一张,“秦渭,你可想清楚,你今日让我出府,往后却是没这个机会请我来了!”秦渭却是半句没说,自往里去了。秦福躬身,对孙逾,“孙举人,请吧。”那孙逾暗骂几句,哪里能想到秦渭是这般做法,如今他刚把前行日子欠下的债务还掉,哪里还有其他的盘缠。张了张口,又看着几个下人的面色,一咬牙,往回走了。他平素最爱把自己看高,把旁人看扁,一路心气不平。回西厢房见着徐修,恐被人看扁,先开口说道,“徐兄莫非还要住着?商人重利,我却是待不了了。”他一面整理东西,一面又说道,“徐兄哪里若是想通了,自去状元楼寻我。”徐修却是半句话没说,孙逾没听见声又听着外头秦福说道“孙举人可好了”的话,哪里还待得下去,把东西一整往外走了。他在秦家虽只待了几月,却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气,如今见他走了当真是喜上眉梢。秦清来的时候他们尚还在讨论,她边上的丫头便说道,“是西厢房的孙举人,被赶出去了。这几个受过他不少气,如今出了气,怕是高兴的。可要奴婢去说几句?”秦清便说不必,想起那日碰见的徐修,问上一句,“那位徐公子呢?”就听那丫头说道,“那徐公子平素不大出来,看着却很沉稳。”秦清嗯了一声,旁话却不提了。午间用饭的时候,下人来请徐修,说是秦爷有请。他便整修一番随人去了,秦渭见人来,忙让人坐,又道,“先前太忙,不曾好好招待徐兄,今日得闲却是要请徐兄共饮了。”徐修自说无事,他平素虽不多言,心思却妙,秦渭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偏还没让这气疯冷了去。便与秦渭两人边吃起酒边说起话来。两人聊的很是热闹,到后头已是“仁兄”“贤弟”称呼起来。用了几壶梨花白,秦渭有些惊叹,笑道,“贤弟好酒量,这酒烈性极重,我若不是常在外头应酬怕如今已上了头,你却是半点没事。”他心里痛快,又让人端了酒来,又与徐修说道,“当真是许久不曾这样畅快了。来,再喝!”徐修也不推辞,秦渭倒一杯他喝一杯,目中清明没半分浑浊。便又听秦渭说道,“我看贤弟也有二十余,不知可有婚配?”他想起那日见着的姑娘和每夜不断的琴声,笑了下,指腹磨着酒碗,说道,“家里的意思是立了业再成家,至今尚未娶妻。”秦渭心里有了数,便又细细瞧了回人,愈发满意,却不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