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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庾氏再来时便瞧着她儿子这幅模样,好不快活,把她看的一愣,心想她这儿子莫不是当真被打傻了不成,还是——王珂与王庾氏是一道用饭的,吃完饭便问了,“母亲今日好似有心事?”王庾氏便把心里的事说了出来,“我瞧你哥哥心里好似有了人,我左思右想,莫不是晋阳?她们自幼是一道玩大的,我今日瞧她去见了你哥,你哥很高兴。”她这般说下,又想起早年几个小孩情谊,愈发肯定了。王珂素日是个带笑的,眉间清雅,倒了杯茶端给王庾氏,“若当真是晋阳公主,母亲要如何?”王庾氏眉心微蹙,接过茶来,“这——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晋阳是你皇姑姑的心肝,你哥又是这幅样子,哪里肯了?若当真是,我却还是让你哥趁早消了心思。”王珂劝道,“母亲先别急,事情究竟如何还不晓得,若不是,您这一问,倒是让哥哥难为情了。倘若哥哥心上有人,他那性子,自是要与您说的,您且先等着便是。”王庾氏被女儿一劝,也歇了心思。她早年做姑娘的时候是个温敦的,惯听长辈话的。后来嫁了人,便听老爷的话,如今儿女长大,自也惯听儿女的话了。王庾氏午间是要午睡的,王珂便往王璋那头去,丫头打了帘子,恭声道,“六小姐来了。”王珂今年十四,性子却很沉稳,几个丫头退下,王珂坐在圆凳上接过王璋手里的橘子剥着,开了口,“母亲今朝问我,哥哥是不是喜欢晋阳jiejie?”王璋一愣,又想早间母亲神情,摇了摇头,“母亲惯是瞎猜,我于那晋阳有什么心思?”“哥哥于晋阳无意,那么谢家jiejie呢?”王珂抬了眉眼,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他,眉淡而远,“母亲说你早年与晋阳玩的好,却不知道,每每你找晋阳时,谢家jiejie都是在的。若晋阳受了欺负,谢家jiejie定不会饶了你。哥哥——我说的对吗?”王璋也笑,他这meimei果然聪慧,“你猜的没错。她那会还小,每次晋阳告了状,她都是第一个来找我的,让我去与晋阳道歉,我哪里肯。她从小就喜欢穿红衣,眉眼都好看,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板着脸教训我的时候,像个年画里的小童子一样,当真是好看。”王珂一愣,她是第一次瞧见哥哥这般正经模样。她从记事起,她这哥哥就是爬树掏鸟蛋打夫子,可如今他这幅样子,眉目温柔,面色却正经肃穆,说着自己的心上人,半分不容得她人亵渎。“哥哥……”“我知道,我与她纵是门当户对,可我到底是配不得她的。可是……她若嫁了人,就是别人的妻子。往后她的笑,她的哭,再与我无关了。我又,哪里能舍得?”心悦谢亭回府时,管家说是琛少爷回来了,正在前厅与老爷说话。晏琛是她父亲的学生,也算她的学兄,是将门之后。晏父早年与谢父同拜师门,可之后走的路却截然不同,谢玄如今官拜宰相。晏父却在一场战役,为国捐躯,他母亲身怀六甲听到这个消息也一道去了,晏家上下,只剩下他一个正经主子。如此,晏琛从三岁起便是待在谢家,今已有二十,谢家上下也尊称一声“琛少爷”。他与谢亭当真算的是青梅竹马,以谢父的话来说,谢亭出生时,晏琛还抱过她,她也不客气,尿了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