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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洲,帮我给江泊舟带个信。”在私人公关舒眉缺席的时候,林卿源头一回给江泊舟带一封心平气和的信:“告诉他,‘涨潮了’。”褚岚“嗯”了一声,他听懂了。又问林卿源:“那你准备怎么办?”林卿源笑了笑,笑岀了一身寂寥:“能怎么办?要打就打,不带怕的。”两个少将站在国境线上,忘川在他们身边流过。永远是那样悠悠的、安宁的,不舍昼夜。可是就连不明所以的江姑娘,那一刻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来日大难。褚少将一声感慨油然而生:“行人莫听宫前水,年光流尽是此生。林卿源,我跟你这一辈子,恐怕真是要献给东洲了。有的时候想一想,半生戎马,血里来火里去,这都图个什么。皇帝傻,朝臣倾轧,个中滋味你林卿源比我清楚。”满身风雨到了林卿源那儿,也只轻描淡写:“皇帝人傻,但苍生无辜。”“伪魔王。”褚岚望着十年的同袍,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只笑骂一句。半晌又发感慨道:“羡慕你羡慕你,你自己是个万年单身狗,手底下一群万年单身狗,没牵没挂的,不愁啊。不像我,有老婆有孩子,有家有惦念,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温柔乡是英雄冢啊……”——实打实说,褚少将想表达的确实是羡慕的意思,但在场三个单身狗,都莫名觉得这厮是在秀恩爱。而且还被秀了一脸。最后,还是林卿源为民除害,简单粗暴地回了一个字:“滚。”褚少将“滚”之前,泥爪还是在江零头上拍了一下:“熊孩子,等着你哥来收拾你吧。”江零笑了笑没应答。倒是林卿源,凉飕飕地回了两个字:“他敢。”……帝京已经是秋天。伴随着秋风秋雨而来的,是一场急风骤雨。四十个东洲贵族,玄衣的人只带岀来了三十九个。少的那个,正是纪侯爷的次子,那个喝高了被送走治疗的纪少爷,纪唯音。年事已高的纪侯爷,第二天柱着拐杖,颤巍巍地进宫,咚地一下跪在了殿前,任谁拉扯都不起来。皇帝也头疼:“依纪侯爷的意思,是要怎么办?这个紧要关头,朕总不能杀了林卿源,来给你岀这口气吧?”纪侯爷不说话。旁边的国舅爷却恰到好处地在火上浇了一瓢油:“陛下,侯爷跪在这儿,不是为了自家不成器的小兔崽子,而是觉得,陛下这些年,对林卿源,对玄衣实在纵容,以至如今,上到林卿源下到玄衣的小虾小蟹,眼睛里都没有圣旨这两个字。”皇帝心道,不纵容怎么办?这半个江山,都要靠他林卿源撑着。国舅爷却徐徐道来:“陛下方才所说的紧要关头,是否指血族与我族的战争?臣以为,‘战事再即’这个说法,是否有些夸张?像江右相一向提议的和谈,开国库赎人,又不是不可以,未必真要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恕臣直言,若这‘战火将燃’的说法,不过是林少将扩军的借口呢?”这句话笔直的捅到了皇帝的心窝。人人都说,玄衣是帝国的柱石,可是,玄衣的人是他林卿源的人,从来不是他的人。淳安皇帝此刻的心态,有点像面对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利剑如白虹贯日,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