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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小的海盐县城,并无充裕兵力,倘马休猛攻不松,海盐守不住的。”秦滔不禁讷讷道:“那大司马的意思是……”成去非缓缓摇了摇头:“现如今只有严加戒备,别无好法,秦滔,”他语气不重,却依旧让龙骧将军再度难堪起来,“这一回,你们的确是错过了一次良机,这样的后患实不该留。”“日后担子还要你来挑,”成去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这段日子你也累了,我不留你,回头你再将浙东海防总务相关事宜具文给我。”秦滔感激看成去非一眼,抱拳揖礼道:“卑职领命!”待秦滔离去,成去非仍独自揣摩那舆图,度支部李祜进来时见他如此,迟疑见礼道:“大司马……”成去非头也不抬,扬手打了个手势,李祜会意,却是坐不下的,径直将此次浙东之乱所耗各项汇总递了过来,他实在不愿开这个口,又不得不由他来开口,家国不宁,风雨终日,他本庆幸于大司马解决薪俸一事后便可静候土断之效,如今看来,经此战火,浙东的夏税怕是又再无头绪。成去非默默看了半日,不由揉了揉眉头,道:“我已同成将军谈过,这次封赏的钱绢人户皆谢辞不受,你将此再入库归档罢。”李祜一怔,暗叹大司马为国至此,只能委屈自家人,正兀自感慨,成去非已启口问起话来:“你怎么看这一回浙东的事?”李祜又是一怔,倘真论起看法,他不是没有,却又唯恐引大司马不快,自己徒添烦恼,一时犹豫,无意迎上成去非静如止水的目光,竟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仿佛顾忌已全然被对方勘破,遂咬咬牙道:“会稽三吴之地积怨太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先前赋税早于六年时便征到九年的,”他略作停顿,内情不必点透,可谓前仆射埋祸,成去非也不必他点透,只道:“你继续说。”“百姓除却要负担中枢,还要负担当地世家,赋税徭役苦不能胜,下官以为,马休此次之所以能一呼百应,既可得寒庶平民支援,中枢当警戒,人心向背……”李祜说到激动处,忽又有了些悔意,不知自己是否说的太过了,转念一想,大司马向不喜人遮掩,索性一口气道完,“历朝历代,倘有民乱迭起,下官以为那便是国家灭亡的先兆,如再不爱惜民力,重固人心,国祚断不会长久的!”振聋发聩的言辞犹如利刃,刀刀落在成去非心头,忍字头上一把刀,倘忍无可忍,那把把刀到底要挥向何人呢?李祜言毕暗暗觑了大司马一眼,却见成去非面上并无半分愠色,而是淡淡道:“你说的不错,只是不知几人肯直视这样的危如累卵。”顿了片刻后,成去非便起身将陈肃所呈的两弓取出,将当日之事大略说与李祜听,见李祜一副结舌模样,遂道:“积弊确已太深,马休正是借端生事。”他卷起一旁舆图,轻抚几下,似陷入沉思,李祜目光一直紧随着他,听了这半日,忽想起元会的事来,不由蹙眉道:“陈肃当日乃大司马亲荐,会稽内史当日又在天子嘉奖之列……大司马,您要将此事上报与今上吗?”成去非略一颔首,李祜面上登时痉挛一阵:“大司马请三思,不管怎样,叛乱已平,大司马既知了内情,日后自可补之救之,但这事如闹出来,不但陈巡使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