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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清查。还有,你羊氏子弟平日好游侠,斗鸡走马,以武犯禁,可有此事?”“青天白日,府君欲要含血喷人?”羊异哼笑一声,“府君倘真有如此通天本事,为何不去查一查大司马?某听闻凤凰二年钟山一事,大司马正是靠死士得以诛杀的大将军,府君可否告诉某,这些死士又是些什么人?”几句话大有醒神之效,众人恨不能为羊异拊掌激赞,一时只能忍下,唯用眼神支援,鼓之舞之。石启略略点了两下头,这边手底忽抓起几上酒盏劈头便朝羊异掷去,骂道:“你放肆!大司马养死士乃为诛杀逆贼,挽救社稷,你他娘为的什么!就你也配提大司马?”说着断喝一声“来人!”“在!”“将他给我绑了问话!”牛驼、方勇两人得令立刻扑上前来,轻而易举便将他反手拧住,羊异方才好不易躲过那酒盏,暗叹险些砸破了头,此刻又骤遭此罪,因羊氏同韦家丹阳丞韦邕这一支私交甚笃,平日且都是横行闾里,目中无人,又因家赀雄厚,将一众官吏打点到位,更是无所顾忌,不曾想过石启会贸然动手,一时惊怒交加:“府君太过无礼!你这是何意?!”石启笑道:“我出身微寒,不知何为礼,礼岂是为我们这种人设的?”说着又即刻喝道,“今日我还就无礼定了!牛驼,让他闭嘴!”牛驼高应一声,不知从哪寻出一团干皱手巾,结结实实往羊异口中一塞,立刻堵得他只能拼力椅脑袋,脸涨如猪肝。众人被他失心疯一样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何曾见过这样的长官,正各自慌乱,石启已从容要了盏清茶,仰面灌了几口,润一润喉咙,方悠悠看向羊异:“我这段时日于府衙养伤,没能腾出手来过问土断事务,听闻丈量你家东园时,你给了我衙中属官不少好处,好一番威逼利诱,软硬迫之,命他们记下错谬田亩僮客数。先前查出的人口,也迟迟不肯登记在册,中枢政令视若无睹,仗豪强之势专恣跋扈,”他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人呈上一丝织锦袋,走到羊异面前捏住底下两角,倾泻倒了,只见钱币叮当乱跑,另有金银珠玉等物跌滚一地,石启眼风扫过:“果然出手阔绰,就是丹阳府衙上下的薪俸加在一处,怕也不能胜之,”他弯腰捡起一串手珠,哼笑两声,“你家中珍宝无数,却仍贪得无厌,建康县林氏母子,有几本家传古籍,你欺人孤儿寡母,硬是逼死了人,将古籍夺来,”石启忽将目光调至丹阳丞韦邕身上,“阿谀谄媚,献给了丹阳丞。”席间诸人此时又惊又惧,见石启将羊氏所为一件一件抖落出来,已猜出他今日设下的正是鸿门宴,脸色不由大变,再看身后立了一众魁岸虎贲,各自于心中叫苦不迭,惴惴不安。另有各级主官炳若观火,明了石启用意所在,一个个虽与此事无甚干系的,也都正襟危坐了,不敢分神。石启将手珠一掷,一踩而过,踱碎步至夏氏夏存华处,扭头仍看向羊异,“即便如此,你等还是嫌命太长,”他忽狠狠剜向夏存华,咬牙道,“六天前,是谁来刺杀的本官?!”这两人皆是一惊,夏存华不由道:“府君看我们作甚,难道府君以为是我们做的?”“你说呢?”石启冷哼,朝牛驼打了个手势,众人目光立刻移向牛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