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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抚了抚鬓边鲜花,含羞问道:“这是大公子送给妾的么?”成去非拿过蒲垫就势盘腿坐于她榻下,笑道:“前几日我见那红芍欲开,方才来时无意想起,捎带给你掐了一朵,不过惠而不费,你不必谢我。”琬宁这方知道他给自己戴上的是离草,心中一动,却只是笑道:“合欢消忿,萱草忘忧,明年春日园子里倒可添这两样。”说罢仍含笑低首,好半日无言,似有心事。成去非伸出手来,握住她一只道:“怎么了,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她轻轻咬了咬红唇,余下的那只手攀上自己发烫的面颊,一颗心直跳,终缓缓站起了身,立于他面前,垂目凝视着他,目中柔情无限。成去非一时不解,这才发觉自他进门来,她便有些异样,不及相问,琬宁已将他的头颅揽至自己小腹处,声音低不可闻:“大公子,您要做父亲了……”成去非一怔,心底随即悸动起来,不禁抬首看眼前这双莹润透亮的眼眸,流转出彻明光芒,依旧欲语还羞地望着自己,向他绽开这世间最温柔的笑靥。他一时竟无话可说,重新伸出手来,置于她尚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挲,良久,他才开口:“几时的事?”琬宁在他相扶下仍安坐榻上,赧然道:“昨日又请了个大夫,杳娘怕别有误,”她声音越发微弱,“我身上葵水迟迟不来,近日又十分嗜睡,杳娘便寻了大夫……”焰光映在他轮廓鲜明的面上,他的神情并无多少变化,眉眼间的笑意依旧浅淡,只将她的手再度握于掌心,他的掌心温暖,足以告慰。“大公子欢喜么?”琬宁柔声问他,他笑了笑,起身在她额角落下吻,低低应了一声。他最初想过的那份私心,曾犹疑过的那份私情,终得完满,尽管这份完满,在经历了这几载的如许动荡变故之后,已恍惚久远,然而在他指下,就在方才,他的指下,所触及者,正是他骨血所在,正是他希冀所在。而她,是他孩子的母亲。“妾盼着是个男婴……”琬宁将一侧面颊靠近他怀间,纤细的素手轻轻抚着他的衣裳,喃喃低语。成去非亦低语回道:“无论男女,皆是你我的骨中之rou,倘是男孩,我定当好好教导,让他成材。倘是女儿,我也会好好教导,视她为掌中珠,待日后成人,也定会为她择一佳婿。”琬宁闻言,忽仰面扑哧笑了:“倘是女儿,我只怕她不好嫁人。”“这话怎么说?”他托起她下颚,戏谑道,“成大司马的女儿会愁嫁?”琬宁摇首笑道:“正是因她有个极厉害的爹爹,是故,我怕无人敢来提亲。”“唔,”成去非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峰,“那倒是,世间确是寻不出像她爹爹一样好的郎君了。”两人相视一笑,成去非将她小心抱起,低头伏在她颈窝处:“妊娠辛苦,你自己当也留心,我会多来看你。”红烛背,绣帷垂,他带着她熟知的气息,像最温柔的十里春风,暖意无限,将她拥在怀中,喁喁说着密语。漏声迢递,窗外雨潺潺,春日虽将阑,但她却知晓,春日永不会逝去了。第267章丹阳尹石启路遇劫匪,却勇猛杀寇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