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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被卖至何处了。”桑榆随手一指:“看见那人没有,他一双女儿都卖了,每日只说他家阿囡生的好,被好人家出大价领走的,也不知真假。”桑榆这类事情见得多,说起来神情平平,语气平平,颇有些麻木的意思,赵器却听得无从应话,只得匆匆返回至成去非身边。一五一十将桑榆那番话学与成去非听,桩桩件件,赵器几语倒也就说得清楚了,此时,日头西移,天光稀薄,夕照将不远处的莫愁湖灌成一溪金汤,成去非在默默听完赵器回话后,神情和平素并无区别,只随即轻叱一声,往回赶了。大司马驭马方一现身,公府两旁侍卫早纷纷见礼,成去非纵身跃下,刷地一声,将马鞭投进赵器怀中,刚拾阶而上,就见李祜匆匆而出,跟主官错身时竟没看到,还是赵器提醒一声,李祜这才疾步蜇回来,面上一红,尴尬施礼道:“大司马,台阁中出了点事,度支部一个记事郎听闻险些被打死,下官这就回去勘察是怎么一回事。”成去非眉心动了动,台阁中用的顺手几人皆被他带来了司马府,如今余者多有松怠,他也清楚,不过竟出了这种事,倒是头一回,遂道:“也到散值的时候了,问清楚明日再回话罢。”第261章台阁已过散值的时辰,宫门要落锁,司务先将昏迷的书令史田林子移至宫门外最近一处官舍,既通报了主官李祜,怕是要问话,这司务寻来大夫,一时间便也未再走开。在台阁,书令史已是品阶最低者,多由寒庶子弟担职,事繁位微。田林子正值双十年华,生得文弱,动辄红脸,在此当值也不过开春的事,由原大尚书虞归尘最得力吏部郎小选而来。台阁人事如何动荡,却很难波及到他们这一众本就无关紧要的寒门小吏上,琐事杂事依然记在他们头上。田林子入阁晚,人也腼腆,做事却一板一眼,极为较真,他所掌管者正是登记各司官吏来度支部开支事宜。今日一早点卯过后,田林子照例坐于几旁,摆好登簿,正襟危坐,直到门吏一前一后领进两人来。田林子每日所接待者,几乎皆比自己品阶高,遂要起身见过礼,方得回几旁援笔。“请问是哪一司?”田林子按部就班问这先来的道,来人一笑道:“司农司,来申请用钱。”说着将竹木所制名刺递了过来,田林子一面看,一面记下,待事了,方问道:“请问要度多少?”这名大司农史青亲遣的都水司务遂又掏出一份报表来,道:“某的主官已将筑堰围湖各样所需明细标注清楚了。”司农司来申钱,田林子一个春天已接手几回,史青的笔迹也早已熟稔,遂垂首辨了一辨,将这份报表叠放好,又将名刺还给都水司务,道:“可以了。”见那都水司务随即被一度支司务领去支钱,后面这一人便将自己的名刺递上,田林子见他名刺上所写正是礼部员外郎底下司务余庆之,不急着登记,只问道:“敢问可是也要用钱?”余庆之敷衍应了一句,心道问的只是废话,早听闻度支部来的新记事令行事规行矩步,一股憨直气,方才暗中看了,果真如此,且又见那司农司的人倒也算利索去了,轮到自己,这书令史却止步不前,心中已是不豫。“请问要度多少?”田林子浑然不觉,又问道。余庆之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