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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却已然开局。百官暂撇去此案仍存的部分疑点不提,案件已了,乱臣伏诛,同凤凰五年并州战事消弭后所临局势如出一辙——独剩建功者的褒奖需天子坐落。然事情又非凤凰五年不可比拟者,骠骑将军于东堂事件中已然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枭雄人物,凤凰五年留于并州的一部将士,业已羽翼丰满,真正经过边陲风雪锻造的军队,足胜于江左所控王师。即便如此,在天子召集群臣共议,赏赐将定未定之际,关于骠骑将军于此事的人情震惊、议论纷纷却从未停止,是以天子诏书明令骠骑将军以本号开府仪同三司后,群臣一片讶然之中回神,不免暗叹骠骑将军劳而无功,圣意竟是如此清晰:乱局之中,天子所寄予者实则不过是凤凰五年当就所寄予者,况且开府仪同三司于国朝不过虚衔,所加封者众矣,并无稀奇之处。既是如此,骠骑将军当堂再三婉拒的姿态,也只是加剧群臣的臆测:如此奖赏,只要不痴不傻者,自当拒之不受。大尚书此刻则同样不避身份,道出其间不合理处:“臣以为今上宜尊旧制,我朝三公、大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等位同公皆可开幕府治事,不存有仪同三司之说,今上既以圣明之德,谦恭任贤,且此次荆州趁势勾结叛首,顺江而下,公然挟制京畿,今虽不得不回,然于江左终是虎狼在侧,不得安寝,今上欲将大任托付于将军,当迁将军为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以振天子之威,压四方之势。”“大尚书此言,臣不敢苟同!”一列班末的御史忽高声反驳道:“天子何须借他人之手来压四方之势?今上万不可做此,以现当日大将军之祸!”言者又乃中丞属官,百官诧异之余颇带深意望了望着年轻御史,中丞终忍无可忍出列道:“国朝武官最高职位者都督中外诸军事,乃惯例,天子统率百官,各司其职,德信布于远方,再者,骠骑将军一不是来自异邦的客卿,二来世代蒙受国恩,服侍三朝,太傅当初同样都督中外诸军事,汝可见太傅有称王裂土之心?汝何来这些搬弄是非罗织罪名之辞?古者乐毅竭诚事燕,却只能垂涕出奔,谄言诋毁高行,jianian邪败坏美德,这才正是关涉社稷存亡的祸患!”中丞的回护之意不惧于大庭广众之下显露至此,一时引得遍地狼烟,台阁中诸位曹郎同御史台诸位御史间就此挑牙料唇,相争不下,而真正的主角骠骑将军却是一脸的剔透淡漠,肃肃静默,全然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样。暗箭角逐、风水轮流,事关门户利益的一场场攻讦也好、非难也好,得胜的方显才具,失意的不过愚拙,有余的自备繁华,不足的徒见萧索,亦有那不声不响,权作旁观者的,盖因陆沉于俗,避世于金马门,宫殿中大可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庐之下?直到退朝,事情仍无尘埃落定之势,天子低眉一振袖口,淡淡道:“诸卿既各执一词,且先回去具本,下次朝会再议。”天子拂袖而去,有司提醒一声“退朝”,群臣方三五结伴而出,这一路不断的依然是方才话题。成去非因尚书郎李涛枉死于此次事件之中,今日目之所及触到原本属于李涛的站位,心底似也空出一处来。往者不可谏,来者是否犹可追?他在迈下台阶的那一刻,不禁微微仰首,看这已一碧如洗的高空之下,五步一楼,十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