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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位不算低。不过,若放在从前,似秦家这样的百年世家,何曾会将萧家放在眼里?可如今却又不一样了,秦家根基几乎尽毁,如今也就只剩了一个姓氏好听,家资倒是巨富,却终不复往昔上流士族的风光。于是,似萧继珣这样的普通士族郎君,在林氏眼中便也成了可堪婚配的良婿。第016章五十金林氏从来不知,她派人逐萧继珣而来,而萧继珣出现在连云镇附近,却是为了另一条更大的鱼——薛允衡。秦素微微垂了头,想笑又立时忍住。林氏的眼界,永远都只在鼻子底下的那一点利益上,枉她前世将林氏视作生死仇敌。还有那萧继珣,也不过一浅薄登徒子而已。秦素后来自隐堂得知,这位萧郎君在来连云镇的途中被一美人迷住,根本连薛允衡的一角衣带都没碰上。如今通盘看去,乾坤旷朗、天地空明,林氏与萧继珣便如芥子,直是拂袖可去。“女郎,郎主……亡故了!”嘶哑的语声带着破音,冯德一身麻服抢扑于地,大放悲声,麻衣的袖口很快便湿了一片。秦素早料到有这一出,毫不迟疑面朝青州方向跪下,叩首有声,哀泣道:“父亲,女不孝,不能最后见您一面。”语罢亦掩面啼哭,声哀泣婉,引人落泪。阿妥与福叔此时方反应了过来,亦随后跪下痛哭起来。一时间,这间平素安静的小院里哭声大作,大有天地同悲之势。看着秦素伏地痛哭的模样,冯德隐在袖子后的脸微有些色变。出门之前,林氏特意叫了他过去,叮嘱他:“六娘疏于管教,不懂规矩,劳烦管事代为教导,不可令她失了秦家的颜面。”此语听来中肯,然辞中之意冯德却是听得明白。这是叫他不必客气,对秦六娘的礼数大可挑剔。林氏给了他这个权力。可是,秦素此时的表现却堪称完美,冯德便有些踌躇起来。他终究也只是个奴仆,若拿不到错处,又如何摆出脸来说主人的不是?见他始终拿袖子掩了脸,半晌只闻干哭、不见动作,秦素心中便生出了一丝讥嘲。前世的她根本不懂这些规矩,冯德先是报丧,接着又伏地大哭,她一时间哪里反应得过来,只会傻站在原地发呆。冯德见状便板下了脸,拿出一副积年老仆的嘴脸,苦口婆心地说了好大一通话,句句都在“规矩”与“孝道”上,直说得秦素脸上红了又白,最后气急败坏地发了脾气,哪里有半分士族女子的风度礼仪?秦家马车进庄本就很引人注目了,许多庄民都跟过来看热闹,秦素大发脾气这一幕,便等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一般。那些佃客见了便议论纷纷,都道秦家到底是士族,家风清正,连家中仆从都如此明理晓事,而相对的,秦素却显得太缺乏教养了,难怪会被送到田庄。此事后来又被林氏拿来做文章,在太夫人面前好生说道了一番,所幸太夫人秉性持重,自不会拿秦家的名声开玩笑,将事情压了下去。不过,秦素无礼粗鲁的形象,却在太夫人心里扎了根。前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