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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气喘着为她的两个女儿做了她们最爱吃得烙糖饼，这顿丰盛的晚餐使meimei兴奋得手舞足蹈。她的大女儿的心更是有个小鼓紧敲着地不安。

掌灯时分mama要她的大女儿像meimei那样睡觉去。

“mama不睡，我也不睡，我要陪mama。”她的大女儿揪着小嘴，眼巴巴地望着依然镇定得怪模怪样阴森恐怖的mama。

夜已大深了，她的大女儿仍眼睛一眨不眨地守着mama。

“小岩，睡吧。”

“不，mama，我不瞌睡。”

“那mama要睡了。”

“我等mama睡了，再睡。”

母女这样对话了几个回合后，mama就说：“小岩，炉子要添煤了，屋里的无烟煤不好，你到院子里去拣些大块煤。”

“mama，我怕，mama陪我去吧。”从mama晾晒棉袄那一刻起，她的大女儿就知道mama要去自杀，她要寸步不离开mama。

“你这孩子也不听话了，mama病了，你还叫mama陪你去。”mama的话让她的大女儿无言以对，她就迅速迅速地走出屋子，可一到了院子里，她又转回到屋子里，她是将鞋脱了，蹑手蹑脚地走回到屋子里。她太害怕，在她走到煤堆的这个过程中，mama就死掉了。

mama已将里屋的门关严了，她的大女儿就趴在门缝里瞧，mama正站在豆黄的煤油灯下，抖抖颤颤地将红缎子棉袄穿上后，对着家里枣红大柜头的穿衣镜照了照，就走到屋子西头的橘红柳木箱子前，mama掀了一下箱子又盖上，然后，使劲使劲地拍着箱子面几下，整个的人就蜷缩在箱子上，极痛苦地啜泣着。哭过一阵后，mama就一把将箱子掀开，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细长着脖子的中号瓶子，这是“敌敌喂”瓶子，家里灭苍蝇杀菜上的虫子都是从这样的瓶子里倒出呛得人要晕的“敌敌喂”。她的大女儿对这个瓶子太熟悉了。

mama要去死了，我不能让mama死，我要mama。mama要喝“敌敌喂”了，我不要mama喝。她的大女儿撞开了门，跌跌撞撞地扑到mama的身上，抱着mama摇啊摇：“妈啊，妈啊，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meimei也不要你死，我们不能没有mama。”她的大女儿只能摇啊喊啊求啊，她够不到mama高擎在手中的“敌敌喂”瓶子，她太瘦太小了，无论她的大女儿怎样地求呵喊啊，mama仍高高地擎着敌敌喂瓶子，她的大女儿就死死地攥着mama拿敌敌味瓶的那只手臂摇啊哭啊喊啊。

“妈，你不要去死，妈，我不让你去死。妈，我什么都能干，妈，我和meimei决不再惹你生一点的气。妈——妈——妈啊——妈。”

mama在大女儿的声声祈求中也大哭了起来，但她还是不将手中的“敌敌喂”瓶子放下，她的大女儿就死命地拽着mama高擎着“敌敌喂”瓶子的那只胳膊，不让mama将敌敌喂倒进嘴里，mama还是要打开“敌敌喂”瓶子，她的大女儿就冲着炕上睡得正熟的meimei哭喊：“你快起来啊，你不要睡了，mama要喝“敌敌喂”了，咱们要没有mama了，你怎不起来啊。”meimei哪里听得见啊，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