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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床上,在他指间,在他眼中。钟贞侧头将脸埋入枕面,眼泪晕开一片。“钟贞。”她模糊听到他在叫她。他扶正她的脸,亲吻她,恍惚间她以为他在温柔地哄她。她迷惑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他贯穿她。毫无征兆、疯狂狠戾地占有。她的唇无声地翕动,脚背打直,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只跟从着他。本能反应更迭不息,潮起潮落。从来都是如此。萧珩闭上眼。从来都是如此。一场从无到有的沉沦过程。他自有他的理性王国,欲望曾被驯服,跪伏在他脚下。他曾不禁省视自己,这副空荡漂亮的躯壳、皮囊,上天赐予的被浪费、夸赞的智慧。他一点也无法从心底冒出一丝真诚的喜悦来。秦淑原让他明白,他努力得到的一切可以被轻松夺走,他的自由被轻易束缚。无人问津的童年,是他的过错,儿时老师的漠视,是他的过错,无上荣誉的挣得,也是他的过错。曾经,他以为他能得到大多数同龄孩子一样的父母之爱,他也学会过乖巧懂事,不哭不闹。秦淑原以一位虚假的母亲的身份欺骗他,将他丢在漆黑阴暗的精神病院。他想出去,敬业的医护人员笑着告诉他不行。他还记得那一层楼那么大,空旷得望不到边际,神态奇诡的病人捉弄他,深渊的利爪用力将他拽下。此间种种,数不胜数。十岁那年,秦淑原被送往国外医治,他以为的解脱最后被交至周怀远手中。他像一位虚假的父亲那样对待他,给予他微小的希望与沉重到喘不过气的厚望。令人嫉妒的天资发挥到极致,他举世无双,令他感到满意。他是他走向成功的工具。此间种种,数不胜数。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是骗局。什么是爱?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太滑稽,是充满恶意的嘲讽。这个问题,不该由他来回答。他回答她,就是欺骗她。他怎么能欺骗她呢?窗外的天像被泼墨,霎时漆黑,天空仿佛破开一道口,雨势倾覆。她嗓子像被火烧,睁眼是浓烈的黑,见不到心爱之人的眼。钟贞受他指引,变为跪在床上。他从后进入,深重缓慢地让她感知到他的存在。假如不是太喜欢他,她不会让他这么欺负她,得寸进尺,又贪得无厌。唯一让他无条件答应她的,她想过了,除了□□就没有别的了。不是不喜欢和他做。是喜欢才和他做。一直以来,他都以高姿态示人。她是他琼楼玉宇下众多倾慕者之一,仰望他的高处不胜寒。她祈祷他的眼神,有一瞬落在她身上。她得到了。可人的私欲是会膨胀的,从那一个眼神开始,她想要的就不止一个眼神了。温软湿.滑.绞紧。他呼吸乱掉,头皮发麻。占有得愈凶狠,她的反应愈叫他着迷。销魂蚀骨,甘下地狱。痛苦与极乐交错。她的情动是温柔刀,一刀一刀凌迟他。他分不清什么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