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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方面有点儿轻微的精神洁癖。比方说他从来不询问对方是否还有别的伴侣,如果谈话时无意间涉及了这一块,他马上会强迫自己岔开话题。让杜原有些意外的是,文婧的专业是地质工程,与自己从事的领域颇有些交集,两人在一起时竟然有不少共同话题。在澳洲的日子里,那些该发生的事情水到渠成地发生了,不过文婧的温柔在让杜原一次次迷失的同时也总是让他感到隐隐的失落。当然,一切都很美好,一切也尽在意料和掌控之中。只是当回国航班落地的一瞬,杜原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按照规则,他们此后将回归为路人。以他的了解,文婧显然也是这种游戏规则的践行者。实际上,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双方都没有隐藏自己的观念。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个时代爱是爱,需要是需要,刻意混淆这一点的人要么是刚刚上路还需要自欺欺人,要么就是天生热爱演戏,不放过任何锤炼演技的机会。但他们显然两者都不是,所以走出机场的一刻,应该就是故事的终结。只是这一次出了点儿意外。在机场外颔首道别的两个人在各自走出几十米开外之后突然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再次回头,就像是急不可耐的飞蛾重新扑向火。在紧紧拥抱的瞬间,杜原竟然有种差点儿失去一样珍爱之物的感觉。也正是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有所改变。“我们刚认识几个月,还不够了解彼此。”杜原老实地回答,“按原来的计划,她还应该在印尼待段时间的。”“看来她为你改变了计划。怎么样,想过同她结婚吗?”“应该不会吧。怎么会?”杜原笑着脱口而出,但不知怎么的,在本能地矢口否认的同时,他的心里突然升起隐隐的刺痛。“哦,也好。其实这也是一种幸运。”冷淮释然地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我现在每次回到家里的心情。一方面我比以前更迫切地想和家里人待在一起,特别是女儿,她就在北京读大学,只在周末回家。但有时候我却又害怕见到她们。”杜原呆呆地想了想,仿佛悟出点儿什么,面色变得有些发白,“这么说……我们的世界要发生某种变化了?”“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会是多大的变化?”杜原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这可不好说,因为……人类历史上没有可参照的标准。”冷淮的语气里带着酒意,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明确——人类作为一个物种,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变化。”“什么意思?”杜原突然觉得背心发凉,喝下去的酒正在变成冷汗冒出来。虽然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但杜原至少知道,人类在历史上可是经历过许多次无比惨痛的苦难,但听冷淮的意思,那些苦难似乎根本就排不上号。“我认识的一位生物学界专家曾经提出过一个理论:可以用对物种的影响程度来定义地质事件的规模。生物学界现在基本还遵循林奈当年制定的‘门’‘纲’‘目’‘科’‘属’‘种’的分类法。如果某个事件影响到了‘种’这一级,比如说导致了某些物种的灭绝,那么就算得上小型事件,可称为四类灭绝;如果显著影响到‘属’或者是‘科’,则是中等规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