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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一张纸,“当然了,根据我们对美国人的了解,他们也可能并没有对我们交底。美国人对‘拂石猜想’到底知道多少,现在还是一个谜。”“登录名:拂石。登录IP地址:中国南京218.94.×××.×××。真实姓名:未知。性别:未知。年龄:未知。专业背景:一流气象学家。特征:具有非凡的数学造诣,为了‘天年’现象的研究很可能自创了新的数学工具……”韦洁如读到这里,抬头看了眼冷淮。后者对这种眼光很熟悉,这是一种叫作“震惊”的表情。冷淮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几行字时体味过这种感受。进入文明时代几千年来,历代数学家发展了各种各样的数学形式,欧拉、高斯、伽罗华、希尔伯特这些镶嵌在一个个经典公式里的闪耀名字照亮了人类理性的天空。一般的学科都有自身赖以存在的基石,即所谓的“母科学”,比如医学就很明显依赖于化学和生物学。而数学则一直是其他学科的基石,可以说数学是唯一没有自己的“母科学”的科学,从这个意义上讲,数学就是科学之母。其实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数学家们并不知道自己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成果是否有用,更不用说能确定应用到什么地方,他们更多的是被数学本身的内驱力引导着前行。一项数学成果经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获得应用从来就不算什么稀罕事。也就是说,数学领先于整个科学界的情况比比皆是,但反过来的情况则极其罕见,甚至可说是绝无可能。在从事实际应用研究的过程中,能够有目的地自创系统数学工具解决问题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在人类几千年的科学史上,做到过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位,他的名字叫艾萨克·牛顿。牛顿因为研究引力问题的需要自创了微积分。而其他人,包括爱因斯坦这样的超级天才在内,都只能依靠前人的数学成果取得成功。如果不是高斯、黎曼等人发展了成熟的非欧几何以及张量分析理论,爱因斯坦将是一个科学哑巴,也就是说他内心里可能有所感悟,但却没有任何办法描述并表达那些思想,他只能在沉默中郁郁终生,而广义相对论的问世则会无限期推迟。不过,冷淮倒是理解美国人何以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分析,这就像是福尔摩斯的那句名言:”当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而只剩一种可能时,无论它多么难以置信,它就是事实。”试想,在SKA的年代借助顶级巨型计算机的帮助,美国人得出的数据精度仍然远远低于多年前的“拂石猜想”,这只能意味着拂石本人掌握了某种不为世人所知的数学工具。“那个IP地址当年是南京信息工程大学的一个实验室,‘天年’那时还仅仅存在于猜想当中。我们的判断是,美国人肯定没有见到过江哲心,他们只掌握一些外围情况。所以我们布置了一个与江哲心当年工作环境类似的地方,这里的网络地址也经过了模拟。”冷淮接着说,“从时间上看,江哲心那时已经调到发改委工作,但我们知道他经常会回到南京。”韦洁如下意识地点点头,当然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那时几乎每个周末江哲心都会乘坐高铁回到这座城市。用他的话说是“我生命的一半都在这里”。韦洁如相信江哲心的这番话一定发自内心,但是,我就是那个“一半”吗?还是说“天年”是另外的“一半”。只有韦洁如自己才知道,江哲心每次回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