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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根本不是如卿与卫离的对手,已被拿下。”纪如卿与德安王的恩怨,她听许离忧说过一些,早年纪如卿遭了德安王暗算,曾有数年无法站立行走,且纪如卿父亲之死似乎也与德安王脱不开干系。“纪公子怕是比我更想手刃德安王报血仇罢。”凉月有些迷茫,于她而言,她对亲生父母已无印象,但纪如卿不同,他大概一刻也不曾忘过那些仇恨。“娶妻生子后,如卿身上戾气渐消,今日亦不曾对德安王下死手。”白锦书自衣橱里拿出两套与喜服颜色相近的衣裳,将女装递给凉月,温然笑看着她。“太上皇大限将至,我们稍后要进宫。”凉月怔住,她方入京时被召入宫,在宫里当了数日浣衣奴婢,太上皇连见也未见她,如今要见到那强势的老头儿,竟是去见最后一面。想来那时太上皇的身子便不好了,至今为止,亦不曾在人前露面。人死如灯灭,她与一个油尽灯枯的老者还计较什么呢。二人褪下喜服,换上绛色便装出府,南风已备好马车等候。一路上,白锦书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凉月亦不曾打扰,直至马车在宫门外停下,白锦书忽然将她抱住。“自幼时知晓自己身世那日起,我便恨他,是他害死了祖母,更害得父亲与二叔手足分离,至死也未能见上一面,我与陌儿同父亲与二叔一样,自出生起便受胎毒折磨,随时可能会死,若非离忧……”凉月回抱着他,静静听他说着话。“如今他就要死了,我却不觉得高兴,竟有些悲伤,竟有些可怜他……”虽执掌江山数十载,却成了妻离子散的孤家寡人,明知子女手足相残却不能阻止,甚至要狠心利用,任凭他们以命相博来培养能继承大统之人。临了了,太上皇不过是个可怜的老者,他的一生皆在拨弄权术,儿孙与他离心,怕是每个人心里对他皆有怨恨的。凉月懂白锦书,更愿陪着他,让他幸福安乐。白锦书牵着她下了马车,早候在宫门处的内侍急忙迎上来。“丞相,太上皇一直在等您。”“淮安王与世子可入宫了?”白锦书牵着凉月往宫里走,边走边问。内侍应声,“王爷王妃,世子与世子妃一早便入宫了。”“呵,世子妃?”白锦书情绪莫辨笑了一声。“离忧曾豁出性命亦未能换得太上皇的认可,如今……”内侍下的一颤,垂首不敢接话。白锦书并不为难他,偏头对凉月温润轻笑,“四年前,离忧与如卿奉命去视察疫情,离忧凭一己之力及如卿的相助救了数万百姓性命,可后来两人差点死在德安王派出的死士手上,离忧重伤,养了三年才好转,阿熠便是那是弃了江山,追随离忧浪迹天涯去了。”凉月瞥见内侍吓得面色惨白,时不时用衣袖抹一把额角的冷汗,顿时笑了起来。“夫君大人吓到人了,离忧姐才不稀罕什么世子妃的名号呢,神医可比世子妃受人敬仰……”白锦书认同点头,“确实如此。”而后丞相大人未再继续含沙射影暗指当年太上皇放任安德王迫害世子妃与云澈郡王之事,内侍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丞相大人说了无事,他一个奴才听了可就不太妙了,他还想多活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