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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咱们倒不妨以这河灯代了酒盏,河灯选了谁,谁便以月入诗,抑或是取带月的把戏,若是做不到的,则自罚一杯,如何?”夏国向来以诗书礼乐为尊,蜀国却不然,因而穆清全然不懂那些诗文把戏;嫁入夏国前,也有教习嬷嬷逼迫她念了好些夏国诗文,只是她向来不喜这些,念的时间又短,全然到不了以诗为乐,以月入诗的境界。穆清微微皱眉,一边侥幸祈愿那河灯莫要停在她面前,一边又思忖太子妃对她的针对之意已十分明显,却不知这河灯中是否暗藏着什么玄机。偏生太子妃托着那盏河灯置入水中后,那河灯颤颤悠悠飘到了穆清身前,被水底的浅石所遮挡,不再往前了。穆清见此,心中喟叹自个儿的直觉果真准得可怕,正搜肠刮肚寻思应对之法时,那厢太子妃糯糯的软音已然响起:“镇威侯夫人中了头彩呢。”这厢穆清迎着众人的目光慢吞吞起身,眼风四下张望之时,瞥见了夜空中的觉觉明月,恍然想起从前在华蓥,但凡阿兄游历归来,他总喜欢在凉风习习夏日夜间抱着自己爬上屋顶,对着明月轻轻哼唱。阿兄极喜欢夏日晚间的明月,不论阴晴圆缺。那时阿兄说了什么?阿兄告诉她,他在山下遇见了一个夏国女子,那女子就像月亮一般美好。阿兄还告诉她,那个女子教他念诗文,又让他吟唱给她听。阿兄说:“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我们的阿谣将来也一定同月亮一般漂亮。”阿兄又说:“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阿谣一定会是这样一个窈纠女子。”阿兄还说:“阿谣将来若喜欢一个男子,定要带他来见阿兄。阿兄要告诉他,唯有把你当做江上清风、山间明月的男子,才配得上我们的阿谣。”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穆清闭了眼,喃喃道出这一首诗:“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凭着记忆诵出了两句,只是这第三句,却如何也想不出。睁眼,穆清瞧见太子妃盯着自己,神色难辨。柳微瑕同陆夫人坐在小溪另一侧的上首,一双眼也紧紧盯着穆清,带了些许急切。穆清想了想,又对着太子妃行了礼,缓缓道:“承殿下的美意,穆清得以在今夜见了这许多如玉美人。心向往之,便吟了这半首月出。于诗书礼乐一途,穆清自认不及在座各位,诸位见笑了。”“夫人自谦了,若你不算如玉美人,那在座的我们又算得什么呢?”太子妃唇角噙笑,言语间微微含了些俏皮之意,“只是诗确为好诗,夫人却只念了两句,且这又是孔先生传下来的诗,夫人若不喝这口薄酒,我可不依。”在座众人皆掩嘴轻笑。是了,撇开东宫太子妃这五个字,坐于上首的尊贵女子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子能含娇带俏又不被人所嫌的最后年华。穆清颔首,心中对这样的结果早有意料,便淡淡笑应:“自当领罚。”不等太子妃言语,也不顾身边欲上前倒酒的宫娥,便自斟了一杯酒,仰头尽数吞了。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