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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夏国北境的忧患,开国至今百余年,双方打打停停,从未有过间歇。“事急从权,陛下昨夜的旨意下得急,却是苦了你,刚嫁来便遇着这样的事,也算是我朝怠慢了。若是你心里烦闷,日后便来清宁宫陪吾说说话。”“谈何怠慢。将士征战,古而有之;国有召,又岂能不从?穆清虽为一介女流,只小家私情与国家安危的轻重急缓,从前在蜀国时,父王与母妃却是时常教导的。妾谨记长辈教诲。”薛后笑而不语,良久,又问起穆清从前在蜀国的日子;穆清便静静听着,捡着几个自个儿能答问题的八面玲珑地答了。估摸着时辰,穆清见薛后面上微有倦色,正欲起身告退,这时有宫人传话,道太子妃同瑜公主前来请皇后安。薛后瞧了瞧穆清,笑言:“这可真是巧了。”说着,从帘外走进两个华服女子。一位瞧着二十左右的年纪,着了燕居常服,梳着时下正兴的灵蛇发髻,眉目灵秀,品貌端庄,那双清亮的眼眸里透出一股子机敏。跟在她身后的少女仍是幼女丱发的打扮,着了件月白对襟上襦与驼色高腰襦裙,圆圆的脸上尽是贵气与说不尽的娇俏,穆清心下知晓这便是尚未及笄的瑜公主了。太子妃领着瑜公主同皇后请了安,又不疾不徐地同穆清见礼:“这位便是蜀国的穆清公主?今日见了,果真如坊间所传,风流媚骨。”风流媚骨一词,之于坊间流言本算不得什么,但若置于宫廷侯爵之中,便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风尘气息。穆清听出了太子妃言语中的暗讽,回礼道:“殿下谬赞,妾从前不过郡王之女,得幸许嫁夏国,方才得公主册封,不及殿下,凤仪天成,正位东宫。”太子妃轻笑,终于改口道:“夫人过谦。”坐于上首的薛后听闻太子妃所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向黏在身侧的瑜公主问道:“阿瑜今日怎想起这个时候来母后的清宁宫了?”“儿臣方才在瑶华宫外遇到了皇嫂,皇嫂寻母后有事相谈,儿臣听闻今日莫夫人亦在此,便跟了过来。”薛后刮蹭了下瑶公主的鼻子,对着穆清笑道:“原是来瞧你的。也罢,让阿瑜领着你到太液池边散散心吧。墨儿,你且留下。”坐于穆清对面的太子妃应了,又对穆清道:“我听闻昨夜夫人送镇威侯出征,激励将士时颇为可怜边境百姓?正巧太液池中的湖心岛供着佛骨舍利,夫人何不趁此为边境百姓与镇威侯向那佛陀祈愿?”昨夜府前不过这么些人,太子妃又是从何处听闻彼时情境的?穆清心中微微犹疑:“那舍利既供奉于宫中,无需穆清祈愿,自会庇佑龙裔血脉与天下苍生。”又恐太子妃言下之意暗责她毫无诚心实意,遂又补道:“穆清定会择日进香,为北境众人祈愿。”太子妃垂首,呷了口茶润了唇,絮道:“既如此,有劳夫人了。”穆清瞧着太子妃,衣着簪珥皆华于薛后,却如何也学不来薛后的风韵,只单一个低头品茗,便输了薛后良多。若论气度,她还是头次遇见这般字字句句擦枪带火的人。薛后此时只坐于在上首默默不言,想来亦是默许了太子妃此番行为。“吾的眼神不好,过来,到吾边上来,再让吾瞧瞧你。”这时薛后向穆清招手,穆清闻言起身走到皇后身边,蹲下身子,薛后细端详了一番,见她低眉顺目,只静